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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修遠先生相信有地獄嗎？&rdo;

&ldo;他不信。他信老莊，可那只是為人處世之學，他不信鬼神，可是……&rdo;可是什麼阿手也不大有把握，自己也在作難。

零像是希望又像是安慰：&ldo;只希望修遠先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rdo;

&ldo;他明白事理。恩師很明白事理！你試想，我們從未像劫謀那樣對你們不留後路地殘殺。恩師說，貴黨其實甚多好人，只是貴黨的宗旨開罪了太多人，而且都是跺跺腳就能讓中國發顫的人，&rdo;

&ldo;自以為能讓中國發顫，也太過夜郎自大了吧。&rdo;

&ldo;哦？我只是形容。&rdo;他住了嘴，因為前路上有一個人影。

一個小販，坐在自己的貨郎擔上歇息。

阿手過去：&ldo;有沒有回龍鎮的剪紙窗花？&rdo;

&ldo;只有五福臨門，你要送子登科就得改日了。&rdo;

&ldo;你們來多久了？&rdo;

&ldo;兩天前就到了。這裡風聲太緊，我們也沒法搭救。站長。&rdo;

&ldo;做得沒錯。&rdo;阿手轉身看著零，零立即保持了一個讓人一下無法撲到的距離，甚至比剛才駐足的地方還要退了一段。阿手苦笑，他們短暫的理解與信任已經灰飛煙滅了。&ldo;是我的人。&rdo;阿手說。

&ldo;真好。那麼我們可以……各走各路了？&rdo;

貨郎問：&ldo;那東西？&rdo;

&ldo;閉嘴！&rdo;阿手喝止貨郎，看著零說，&ldo;我重提舊話，你能理解我們的苦衷，我還是相信我們能合作的，很好的交換條件……&rdo;

&ldo;你能理解我的苦衷？&rdo;

&ldo;這兩天處下來，不是朋友也是朋友了。&rdo; 阿手苦笑。

&ldo;不是朋友，你會把一個拿槍對著你的人當做朋友？&rdo;

&ldo;我哪有……&rdo;

零在瞬時間閃身飛退，讓從路基下衝上來的幾個人撲空。他開始狂奔，身後的黑暗裡四下閃現著現身追逐的人，來接應阿手的絕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整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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