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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能。&rdo;

&ldo;總得知道你現在開始叫什麼，總不能在淪陷區還叫你湖藍。&rdo;

&ldo;你不是一直叫我孩子嗎？&rdo;

&ldo;你同意啦？&rdo;

&ldo;頡無憂。&rdo;湖藍十分惱火地回答，老傢伙說話幾乎是步步圈套。

&ldo;你的新名字真怪。&rdo;

&ldo;是新身份。剛拿出來的也不是了不得的東西，鬼子派的良民證罷了。不過良民也分三六九等，頡無憂是上上等，和鬼子通力合作的漢奸商人，資本雄厚，手眼通天，愛國人士的眼中釘，光我們軍統就刺殺他兩次了，只是每次都是功敗垂成。&rdo;

卅四接湖藍的話尾巴：&ldo;每次也都讓這怪名字在日本人眼裡身價倍增。其實頡無憂就是軍統扶出來的，不過是你的分身。現在你出現在淪陷區，那位在生意場上挨罵挨殺的頡無憂自然就要找個地方貓起來了。&rdo;

湖藍並不喜歡被卅四說得太明白：&ldo;其實他是昨晚就到了我們出發的地方，什麼時候叫他現身再現身，這套花哨你自然也是明白不過。&rdo;

&ldo;以劫謀為父所以姓頡，可是無憂何解？&rdo;

&ldo;你用不著知道。&rdo;

&ldo;姓什麼不好偏要姓頡，對咱們這些見不得光的人也太明目張胆了吧？&rdo;

&ldo;你根本不了解我們的實力。我要出行，根本不需要共黨那套偷雞摸狗的把戲。知道又怎麼樣？你看不出所謂皇協軍里有多少我們的人？鬼子的特工敢拿我開刀？後果他們早就知道，我在這裡流一滴血，十個他們的人要準備好橫屍街頭。&rdo;湖藍看了看卅四，卅四是一副聽神話的表情，&ldo;你可以不信。&rdo;

&ldo;我信。劫謀在擴張實力的時候是個奇才，他的地下王國已經擴張了十多年。&rdo;

&ldo;地下就地下。地面上鬼子占先，地面下我們為王。&rdo;

卅四在沉默，那種沉默對他來說是難得的嚴肅和憂鬱。

湖藍用一種勝者的口吻道：&ldo;我來告訴你小鬼子是什麼，就是小鬼子，膽小鬼他孫子，就這個說法。剛占了上海時他們以為坐大，我們給他來了幾個黑色星期五，一周血祭什麼的，立刻老實了。從此他們要有什麼大動作先得匯報我們恩准，就這點本事。&rdo;

卅四仍然是那種表情：&ldo;那只是特工，沒人玩得過劫謀十幾年打下的根基。而且他們是不是真會這麼老實？&rdo;

&ldo;他們害怕強橫。怪只怪這個國家掌在一幫窩囊廢手裡，如果換作劫先生，早就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強橫。如果所有人都像我這樣做事，那幫小鬼子……男的只好來這邊賣魚，女的只好來這邊賣肉。&rdo;湖藍天真地憤慨著。

卅四在嘆氣：&ldo;孩子，你真是太像劫謀。你們都認為人這輩子最要緊就是實力。&rdo;

&ldo;當然就是實力。&rdo;湖藍看著車窗外漸漸落黑的景色，天真，但是隱藏的狠辣遠遠超過他這個年齡應有的。

38

門上的鈕鎖開始轉動。

零從牆腳轉過了身子，遮住自己一整天的工作成果，他刨出了人頭大的一個坑。

進來的先是幾名日軍，然後是早晨來過那位實為軍統的偽保長。

&ldo;過來幾個埋屍體！你！你！你！&rdo;保長沒點阿手和那名軍統，甚至連看也沒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