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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想知道。&rdo;
&ldo;因為你的劫先生對我說，國難當頭，豈能沉淪。&rdo;
湖藍琢磨著卅四那絲傷感的笑容，那像是一個看破世情的人由今生看著上世。
&ldo;那時候的劫謀像你一樣年輕，有點古板，狂熱地信仰，仇恨一切平庸，有時候我擔心他會把自己燒著……對了，他很像你，有點教條，永遠在跟自己較勁，總覺得再使把勁就能成上帝。良心是他最後的約束，可沒過多久就連這個他也砍斷了。&rdo;
&ldo;沒興趣聽你評價先生或我。有什麼事？&rdo;
&ldo;哦，事，有事。明天我想出去。&rdo;
&ldo;哪裡？&rdo;
&ldo;舊地重遊。走走。&rdo;
&ldo;我會安排。&rdo;
&ldo;我是說，一個人走走。&rdo;
湖藍的表情不是同意或不同意，而是一種捕捉到獵物的神情：&ldo;一個人？&rdo;
卅四笑了笑：&ldo;嗯，或者說，假裝一個人。&rdo;
湖藍自然也知道那是指不可能不跟隨的尾巴：&ldo;可以。只要你不怕腦袋再像肚子一樣，被轟上這麼一下。&rdo;
&ldo;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rdo;
&ldo;命是你的，怎麼做在我。&rdo;湖藍厭惡地避開那道戲謔的親熱目光，儘管他其實早已適應。
&ldo;是的，就是這樣。&rdo;
那是一句很奇怪的話，像是喟然長嘆又像是玩笑戲謔，以致湖藍又回頭看了一眼，才將門關上。
回到自己房間的湖藍焦躁不已，不停地在屋裡踱步或者在窺孔里窺探，他的晚上也許將這樣度過。
窺孔里的卅四在端坐，他看著牆，牆上是湖藍曾經掃視過的那幅銘文。
湖藍打開所有的燈，又關上所有的燈。
窺孔里的卅四摁滅一個又一個菸頭。
湖藍打開所有的窗，長時間地呆望著窗外像是由補丁和寶石拼綴而成的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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