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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死定了。&rdo;湖藍儘量用一種與他無關的語氣說，&ldo;安心吧，我會替你報仇的。&rdo;

&ldo;你已經幫我報仇了。刺客在開槍的同時就死了。&rdo;

湖藍&ldo;哈&rdo;了一聲，高興與悲哀兩種神情在他臉上時隱時現著，幾乎不大由他控制。於是湖藍決定理性一點地說話：&ldo;這個傷口是可以要人命的，不過還不是沒得救。可是子彈切了口，灌了水銀，又封上鉛，現在你血裡邊流的儘是這些東西，這就死定了。&rdo;

卅四有氣無力地笑了笑。

&ldo;你仇人還真不少。這種子彈貴得很，我們輕易不用。&rdo;

&ldo;我沒有仇人。&rdo;

&ldo;那你身份不小。這種子彈我們殺大人物才用，你是大人物。&rdo;

&ldo;狗屁。&rdo;

湖藍啞然，這恐怕是他聽到卅四說的第一句粗口，他看著卅四。

卅四的神情有些慘澹：&ldo;孩子，我還能活多久？馬上就死？還是……&rdo;

&ldo;我見過人就剩半截，卻還喘了一個整夜。你問了我一個沒譜的問題，還能活多久看你自己。&rdo;

&ldo;是的，看我自己。&rdo;

&ldo;不過會活得很難受，腸子爛掉，毒血腐蝕骨頭，這麼個難受，我會說，死了真的比較好。&rdo;

&ldo;不能死。&rdo;卅四像在說夢話，&ldo;老人家，比較惜命。&rdo;

&ldo;想我救你嗎？最近的醫院離這隻有六十里，鬼子的醫院。&rdo;湖藍沒有表情，卻看起來像在笑，&ldo;值得用這種子彈來殺的人，他們一定更想要活的。&rdo;

&ldo;別逗我了，如果他們想要活的，你寧可再掉一條腿也會把我變成屍體……不，不能停下來，孩子你不知道，我們都是射出去的箭，都停不下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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