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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才开始学画儿,所以他把书法艺术运用到绘画当中了。”
秦飞点了点头说:“是呀是呀,他的画儿写意的味儿很浓,喜欢用粗笔重墨。”他事先看了不少书,也是现趸现卖。
钱大江道:“光看他的粗笔重墨不行,要看他的画儿的意境。”
“是是,那您看这幅画儿,有没有您说的这种意境?”
“没有,我说它干吗?”
“这么说它是吴昌硕的真迹了?”
“应该说是他六十岁以后的作品。印章也对,‘老缶’是吴昌硕的别号,他的别号很多,除了‘老缶’,还有‘苦铁’、‘大聋’、‘破荷’等等。当然,他的原名叫俊、俊卿,字昌硕,号缶庐,很多画儿署名吴俊卿。”
“大师的眼睛就是‘毒’,既然这幅画儿过了您的眼,您能不能……”
“让我给你写几个字对不对?”钱大江自我解嘲地笑道,“这还用你说吗?你大老远的找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是是,您的大笔一挥,这幅画儿就有定论了,也有收藏价值了。不然,我心里总不踏实。”
“拿到这幅画儿,好像有了心病是吧?听得出来,你玩字画儿的时间还不长,对吧?”
“是是,刚摸到点儿门道。”秦飞唯唯诺诺地说。
他本来想让钱大江直接在画的背面写上自己的鉴定证明,但钱大江没应。他另找了张纸,用签字笔写了一行字“经鉴定《富贵清高图》为吴昌硕的真迹。”然后写上了他的名字,并且盖上了印章。
秦飞抖了个机灵,在钱大江写字时,他拿出数码相机拍了两张,之后又跟他一起合了影。
秦飞拿到这张鉴定证书诚惶诚恐,连声道谢。钱大江看他心满意足,便站起身,预备打发他走人。如果事情到此结束,也就没有后来的故事了,偏偏秦飞为了讨好钱大江,临出门,冒出一句可说可不说的话:“有您这几个字,这下我算是吃了‘定心丸’。您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让一位高人看了这幅画儿,他非说是假的,让我几天几夜没睡着觉。”
钱大江听了,随口问道:“你找哪位高人给看的?”
“冯爷,您认识他吧?”
“冯爷?噢,你是说长着一对‘阴阳眼’的那位……他叫什么来着?”
“冯远泽,对了,他还有个号,叫拙识。”
“嗐,你找他?他能看出什么来呀?他不过是个‘画虫儿’,倒字画儿的。”钱大江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
“是是,经您这么一说,他那对‘阴阳眼’,还真是二五眼,他能看出什么来?”秦飞恭维道,“您说他是‘画虫儿’,对对,我看他也像条虫子。”
说起来,也是秦飞多嘴。钱大江把您带来的这幅画儿鉴定成真迹,您自然高兴,因为冯爷的那对“阴阳眼”,已然把这幅画儿判了“死刑”,而钱大江的一纸鉴定书又让它“活”了。这一“死”一“活”,等于您把几十万块钱的存折攥在了手里,可是您一时高兴,就回家偷着乐去呗,干吗非要借机贬损一顿冯爷呢?再退一步说,您在钱大江那儿贬了一通儿冯爷,也算是过了嘴瘾,发泄了一下,就别再跟圈儿里的人没完没了地磨叽这事儿了,可是他却把这事当成了话把儿,逮谁跟谁说,成了圈儿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您想这种闲言碎语能传不到冯爷的耳朵里吗?
“哈哈,说我是‘画虫儿’,这个封号好!”冯爷从一个朋友那儿,听说钱大江把他贬损了一通儿,忍不住哈哈大笑。
冯爷打电话把秦飞邀到一个茶馆。一见面,他的那对“阴阳眼”上下翻了两个来回,把左眼闭上,睁开右眼,“星星”在秦飞脸上定了位。他单刀直入地问道:“信不过我,找专家给你那张破画儿鉴定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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