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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戎看他，一隻手插進了口袋裡：&ldo;養母?&rdo;

他往前邁出了一小步。一步接著一步。黎霄跟上他，繼續說：&ldo;後來她去了寧波，之後也到過蘇州，然後是上海，再後來移民了義大利。我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只知道他們在壩美，母親生下我之後就把我交給了養母，我跟她的姓，姓黎，聽說我父親好像也姓這個。&rdo;

於戎站住了，他看黎霄，認真、仔細地看，一抹熟悉的舊影掠過。於戎站在人潮湧動的外灘，如夢初醒。他喃喃著：&ldo;你姓黎……&rdo;

&ldo;怪不得……&rdo;

人聲鼎沸。全國的，全世界的遊客都來這裡看黃浦江，看東方明珠，看往日的繁華和現代的興盛，看東方和西方喧鬧地交融。

於戎靠在了黃浦江邊的護欄上，他把雙肩包遞給了黎霄。他低下頭，吃香菸：&ldo;是因為你……他才願意和我去壩美……&rdo;

四周人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黎霄把林望月的背包背在身前，緊緊抱著，動作古怪，與他的氣質大相逕庭。於戎看看他，笑了笑：&ldo;你和第一次見面的人都這麼掏心掏肺地講身世的嗎?&rdo;

黎霄說：&ldo;也不是什麼醜事，網上一查就能查到。&rdo;

於戎點了點頭，往江面上眺望，抱著胳膊，撐著下巴，一嘆息，低低說：&ldo;以後再也不去半島了……&rdo;

一艘遊船駛過，船上的人沖岸上的人揮手，岸上的人也沖船上的人揮手，歡呼似的呼喚。

於戎細聲問：&ldo;林望月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rdo;

汽笛聲吹響了，一卷浮雲掠過商務大廈。天空很白，那白雲飛得夠高了，融入了天空，再找不見。

黎霄說：&ldo;他是一個溫柔的人。&rdo;

於戎輕輕呼出一口氣，看著發白的天際，想了想，說：&ldo;對，他是一個溫柔的人。&rdo;他問黎霄：&ldo;你想去壩美看看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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