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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是画像,有女的有男的,仔细看你会发现这上面画的那女的是同一人,只是每幅画神态各异,或浅笑嫣然,或嗔或怒,或静或动,或俏或淘,那神情唯妙唯俏,那美人千姿百态,美得动人心魄。而那些画上那男的也都是同一人,同样的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夏如谨随着孙道扬把画一幅一幅的看。从最初女的挥鞭,男的持剑以对,渐渐的牵手共缔良缘,婚后女的操琴,男的吹笛,或共坐于榻上各执一棋,或坐于茶几品茗笑谈,或琴剑共舞,或于书桌前共执一笔挥毫,或手牵手各安卧椅闭目养神,或相依看日出、看星辰…这显然是一段很美好的爱情,从开始到最后,每一幅画上都写着时间,从辛和五年至辛和二十年。(辛和是昌国前一任皇帝的帝号,如今昌帝的帝号乃是天和。前任皇帝在位一共二十年,从辛和元年而立,辛和二十年甍。)而天和元年起至今再也没有一幅画。夏如谨隐约猜想着也许是女主已然不在人世之故。
虽然没有亲眼见证这一段盛世的爱恋,但是从画里夏如谨也能感觉到他们两人的情意,让人如闻绕梁之音,只觉荡气回肠。这是一场多么令人羡慕的爱恋,世间少有。
正在夏如谨在感叹之时,孙道扬一一摸过了那琴笛,那茶几,那两个卧椅,那书桌,那榻上的棋盘,摸到最后已是热泪盈眶,几度哽咽,神情悲伤不已。
夏如谨见此,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了一眼墙上的男子,再看一眼孙道扬,微微思索了一下,终是举步向他走去。“孙老先生年轻的时候真是英俊,和美丽的孙老夫人看起来极为登对。只羡鸳鸯不羡仙,恐怕说的不过如此罢了。”
孙道扬抚着琴,像是抚着自己的爱人一样,神情变得温柔起来。“可惜人有悲欢离合,好景不长,再恩爱也敌不过生命的脆弱与命运的捉弄。”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曾经拥有总是胜过不曾会面,不曾相爱。天长地久会有时,此爱绵绵无绝期,总胜无缘不相逢,错过而万般嗟叹。”虽然最终不能相守,但至少爱过,幸福过,这比什么都重要。
孙道扬闻言不由得抬眼看向夏如谨,忽然笑了,“老夫活了半辈子也没有弄明白,倒是你这个丫头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看得明白。”孙道扬自妻子故去后,一度悲伤欲绝,从而辞官隐去,从此开始了自己的行医生涯,一直走到现在,却始终没有走出失去爱人的那份伤痛。每次午夜梦回,总会泪湿青衫。如今,夏如谨的寥寥数语却让他幡然顿悟,已不再如从前那般抱憾。行医以来,见多了生来病死,生死自然也能淡看,只是心里还没有走出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夏如谨的话如同一道有灵力的钥匙,把他心上那道背负多年的枷锁终是解了。
夏如谨的嘴角浅浅勾起,说:“都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莫不如此。孙老先生过誉了。”
孙道扬对此笑而不语,眼里却满是欣赏。他侧首看向墙上,目光落在某一幅画上,他对自个儿的妻子在心里面说:扬儿,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孙媳妇,虽然这只是个想法,但是我想第一个告诉你。这个女孩儿不但国色天香,还才华横溢,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很干净,若是你还在,你也一定会很喜欢她的。我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眼睛干净的人,是个好人,一个能温暖别人的好人,她眼睛是那么的干净,她应该能够温暖我们的外孙,让他快乐起来吧。希望这会是一段好姻缘,他们也能像我们这般相亲相爱,能够相守到老。
夏如谨看着孙道扬定定的看着画上的女子,他的妻子,最后不禁莞尔,“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若是孙老夫人地下有知,她所爱之人至今对她依然情深不改,日思夜想的,她一定是很感动的,很幸福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恐怕是我们活着时最好的心愿,而愿得一心人,生世永相随,这应该是情深的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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