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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棲乾咳一聲,說:「我怕癢。」
秉承『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余暘反倒仰起臉笑,張開雙臂:「給我吧。」
風扇順利落到余暘手中,待被子擺放位置居中,鄭棲又拿迴風扇盒子,三兩下將兩樣東西放好,『嘎嘣』一聲,關好櫃門。
余暘的確不尷尬,該洗漱洗漱,等他叮鈴哐啷弄完,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開啟日常刷劇,鄭棲開始不自在——總在懷疑今天是不是要交糧。
交糧……
怎麼交糧啊,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最好拖著,拖到余暘等下看累了直接睡覺,燈一關,睡覺!
余暘好像沒發現鄭棲今天洗澡非一般得慢,他是感覺面膜快要干在臉上,將手機一丟,風風火火奔下床,捶著洗手間的門:「我可以進來嗎?我就洗個臉!」
淋浴聲還在持續,鄭棲說:「稍等。」
過了一會兒,裡面傳來鄭棲的聲音:「你自己進來吧。」
一聽這話,余暘連忙闖進洗手間,但裡面霧氣繚繞,他簡直看不清,面膜粘得他難受至極,水龍頭一開,余暘開始專心致志地洗臉,慢慢的,他聞到一陣淡淡的清香,像山茶花,混著剃鬚水味,氣息悠長,如果味道也有形狀,一定是稜角分明的四彩紙風車,在山巒迎風轉動。
他剛才匆忙進來,以為鄭棲已經洗漱完,沒關緊門。
霧氣從縫隙中溜走,只剩下潮氣,還有那些零零星星掛在玻璃門上的水珠,鄭棲只系了條浴巾,背對著余暘,沒有完全轉過身,「好了嗎。」
說著,他微微側過臉。
余暘捏著洗臉巾,透過模糊不堪的玻璃看著鄭棲,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換洗衣物在乾濕分離區之外,余暘在盥洗台前洗臉,他當然沒辦法穿衣服出去,只好隨手系了條浴巾,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余暘沒有『禮貌』地出去,反倒站在鏡子前擦臉。
熱氣明明已經散去,鄭棲卻覺得喘不過氣來,他緩慢推開門,迎上余暘清澈又躲閃的目光,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很快,鄭棲感覺余暘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游離——順著他脖頸一路往下,鎖骨,胸膛,小腹,最終停在某個地方。
鄭棲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又抬眉看余暘,良久才說:「要看嗎?」
余暘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鄭棲移開視線,好像要解開浴巾。
余暘的臉頓時燒得通紅:「不不不用了!」他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日常想死一百遍,余暘胡亂擦著臉,逃也似的回到臥室。
如果把欲望藏在心裡,一定會從眼睛裡冒出來。
直到關了燈,倆人像平常一樣同床共枕,余暘木木地躺著,心似烈火在燒,他又開始後悔!後悔剛才沒有厚著臉皮說『要看』。
以剛才的勢態來看,鄭棲肯定會給。
淦!為什麼要說『不用了』!趁著鄭棲放東西沒多摸到他算了,擺在面前的機會就這麼跑掉了。
現在睡在鄭棲身旁,余暘的心思開始漫無目的地飄蕩,他想知道紙風車上面還有什麼味道,稜角刮不刮手,如果轉速過快,會不會帶著他一起飛起來,像擁有竹蜻蜓那樣。
他試著主動靠近鄭棲,假如他不拒絕,那就……那就生米煮成熟飯,反正現在空氣里一團漆黑,總不至於讓鄭棲看到他臉紅。
過了一會兒,床墊沉了沉,被子裡瀰漫著沐浴過後的清香,混著體溫的熱度,烘在身上特別舒服,鄭棲靠過來,像一頭尋找棲息地的獅子,發間還帶著淡淡的水汽,埋頭在余暘脖頸間,用額頭蹭著余暘,很深地呼吸。
余暘不受控制地戰慄著,用後背靠近鄭棲的胸膛——他懷裡好熱乎,渾身都充滿燙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