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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手失敗,余暘沮喪地想。
「跳跳糖好吃嗎。」
鄭棲忽然問。
「嗯?」余暘回過神來,這才記起嘴裡的味道,是青檸雪碧味,現在跳跳糖跳完了,只剩下零星的青檸味,他就悶悶地點頭。
「有那麼好吃嗎。」
說到這個,余暘當然最有發言權,「當然好吃啦!跳跳糖是最酷的,沒那麼甜,帶一點酸,亂蹦亂跳,如果張開嘴,能聽見糖粒在口腔爆炸。
我買的這種一共有四個口味,以前我喜歡可樂味,後來媽媽不讓我喝可樂,我就……」
「幫我挑一個,」鄭棲打斷他,「你最喜歡的味道。」
余暘在包裝袋裡翻找,糟了,青檸味的他剛才吃光了,他抬起頭,說:「只剩下西瓜、可樂,還有蜜桃味。」
「缺哪一種?」鄭棲忽然停下腳步。
他們頭頂是茂密的香樟樹,路燈藏在枝葉里,發出透亮透亮的綠光,這種樹驅蚊,盛夏時只要靠近香樟樹,能聞見淡淡的樹汁清香,微苦,只是聞多了容易熏人。
余暘不自覺地站在原地,「青檸味的我吃完了……」
他拿不準鄭棲是什麼意思,想回頭看超市有沒有關門,但這個角度好像不容易看到,他就站在綠化帶分區邊緣上。
水泥邊緣修得矮,主要為完成綠化分區,余暘站上去正好跟鄭棲一般高,見他踮腳往身後看,站也站不穩,鄭棲伸手扶了他一下,余暘這才勉強站好。
「你真的想吃青檸味嗎。」
余暘眸中帶笑,他忽然覺得鄭棲跟跳跳糖很搭,很酷很拽,酸酸甜甜。
「嗯。」
余暘還在往身後看:「超市應該還沒關門——」鄭棲的手放在余暘腰際處,沒有刻意碰他,虛放在半空中,像是怕他摔倒。
「要不我去超市再買一袋。」
「不用了。」
鄭棲說。
余暘剛想說什麼,一道清爽的氣息撲面而來,混著淡淡的薄荷味,還有發燙一般的呼吸。
如果說跳跳糖是在口腔中爆炸,這道呼吸一定在鼻息處捲起驚濤駭浪,像浪潮拍打礁石,沖刷,薄荷清心明目,跟灼熱的呼吸相互纏繞,余暘感受到一陣冷、一陣熱的氣流。
浪潮來了——鄭棲吻住余暘,很輕地碰了碰他的嘴唇,但他又是那麼沉著而富有耐心,吻到余暘終於肯微微張開嘴,他嘗到青檸的味道,很淡,還有餘暘溫熱的呼吸。
鄭棲總覺得余暘睡眠淺、呼吸也淺,就好像躺床上隨便翻個身都能吵醒他,現在也是,他忐忑著,不自覺將手腕擱在鄭棲肩頭,微微顫抖。
進攻,浪潮層層遞進,永遠不要小看礁石,礁石之所以為礁石,自然是因為不枯不朽,頂得住烈日,還抗得過寒潮。
鄭棲吻住余暘的唇舌,繾綣片刻,又放開他,與他鼻息相對,蹭著,他又抬起下顎,用鼻尖碰了碰余暘的——很癢,很輕的觸碰,余暘快要站不穩了。
手臂不自覺圈住鄭棲的脖頸,余暘開始主動靠近他,鄭棲低笑,慢慢閉上眼,還驕矜地退讓了些,余暘追著他的呼吸,吻上來,這些氣流混一起,讓他生出無限勇氣,跳跳糖是什麼味道,他有點不記得了,他只知道自己是如此地沉迷於這種薄荷味。
鄭棲的嘴唇很軟,接吻卻不那麼乖。
每當察覺到心不在焉,余暘想要慢慢退出,鄭棲又吻過來,像潮汐一樣蠻不講理,掀起巨浪,將礁石濕透,又毫不負責任地退潮。
余暘悶悶地推了他一下,可是呼吸捨不得離開鄭棲分毫。
原來海枯石爛的誓言不俗,如果遇到鄭棲這道浪潮——他只想到『摧枯拉朽』四個字,吻他的唇,輕輕咬他,潮汐是如此的包容,讓他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