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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奇怪的抽離感還在繼續,讓余暘很煩很煩,他真想一腳把鄭棲踹下去,可是新婚早上鄭棲就掉到床底下,他就有點不忍心,只說:「你別動了。」
鄭棲艱難地平躺著,說:「有東西。」
「不是你嗎。」
余暘沒好氣地說,都怪鄭棲,說好了下午回來,一大早跑回來嚇人。
鄭棲屏氣凝神,繼續道:「真的有東西,在被子裡,膈到我了。」
說著,他非要把東西揪出來,余暘不讓,兩個人在被子裡你推我搡,好像在搶什麼東西,被子起伏不定,簡直像要打仗一樣。
很快,還是鄭棲占上風,一拽再一扯,終於出來了——是個眼罩。
余暘昨天新買的。
鄭棲終於眉眼舒展,一臉我就知道有個東西膈我,一定要把它揪出來給你看看,證明我沒有說謊。
接著,他側過臉,還沒來得及說話,有什麼東西嘀哩咕嚕地滾下來,再一抬眼,他被余暘的神色怔住。
余暘氣得要哭,朝他大聲喊:「你把我的螃蟹眼睛揪掉了!」
那個赤色螃蟹眼罩只剩下獨眼。
第7章 豆沙包
鄭棲頓時一臉懵,低頭檢查獨眼眼罩,再看看余暘——他老婆正眉頭緊鎖地瞅著他,一副不道歉絕不肯罷休的表情。
不對。
婚前他明明覺得余暘脾氣很好。
鄭棲想說點什麼收場,奈何實在沒有哄人經歷,以前都是他愛理不理別人。
既然是弄壞東西,想辦法復原總行了。
這麼想著,鄭棲將棉球眼睛安到原處,好讓螃蟹能湊出一對眼睛,余暘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他。
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麼的,鄭棲手一哆嗦,棉球從手心滾落,越抓越抓不著,最後滾到床單上,他不得不重新掏被窩。
余暘還配合地挪動身體,可是鄭棲的手一碰過來,他又開始不高興——他想幹什麼!問題還沒有解決吶!他本能地屈起膝蓋,腳掌朝向鄭棲,身體像蝦仁一樣蜷縮,整個人充滿防備。
「找到了——」鄭棲原本沒注意到那麼多細節,是拿出來那一瞬,覺得被子忽然弓起,他的視線停在被窩某個地方。
余暘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還沒得及抬頭,聽見鄭棲竭力控制氣息的聲音,余暘的聲音裡帶著輕微鼻音,像沒睡醒一樣:「你笑什麼。」
鄭棲保持平躺姿勢,呼吸慢慢平靜下來:「沒什麼。」
氣氛有點微妙,余暘漸漸恢復清醒,剛想問鄭棲什麼時候回來的,卻見鄭棲還在很神秘地往被子看,瞧一眼又不著痕跡地躺好,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糟糕,被發現了。
余暘大氣不敢出一聲。
鄭棲側過臉,眼底笑意閃爍,問:「昨天去動物園了?」
想死,他昨晚穿了斑馬條紋襪子。
「啊?」余暘耳朵燒得發燙,立刻縮回腳,「沒……沒有啊。」
這次鄭棲沒忍住,單手握住眼罩,用手背擋住眼睛,很輕地笑起來。
「你別笑啦!」鄭棲竟然還在笑,余暘只好嗖一下捲起被子,把自己裹成壽司卷。
直到浴室傳來斷斷續續的水流聲,電動剃鬚刀輕輕震動,余暘才扒在被窩口,微微揚起目光,鄭棲真的回來了,至於昨晚幾點回的,他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麼樣,提前見到老公就是賺到!
這時候他早把螃蟹眼睛掉了拋之腦後。
洗漱時,余暘聽見鄭棲和阿朗他們在門口聊天,原來是路線採得順利,他們提前下來,今天還有好幾場練習賽。
正說著,阿朗往朝不遠處覷了一眼:「鄭哥,你那輛kt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