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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余暘說這句話時聲音很輕,揮揮手,再把手剪到背後。
第65章 番外:一個人的好天氣(下)
我想回一句:拜拜。
但看著鄭棲余暘你一言我一語,好像在辯論什麼,我就沒說出口,只朝他們笑笑。人生有許多邂逅,英文稱這種時候為『ont』——
there are always onts worth reberg
余暘變成『crh』是在另外一天。
酵母在37度下容易發酵,雨天最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儘管我總在迴避,那個雨天仍歷歷在目。
要是他沒把我認錯就好了,或者,雨再大一點。那天是周五,車隊原本有訓練任務,但我的手陰天不舒服,我跟教練請了假,出來買點藥,緩解一下舊傷。
訓練場地遠離市區,這裡的超市很熱鬧。
少時遠離家鄉,我的性格中西各半,要說有什麼共同點,那應該是無論在哪,我都很喜歡逛超市——推著購物車,穿梭於貨架,上面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商品,伸手即可得。充氣膨化食品能放大這種幸福感,所以薯片我一般買家庭裝,不拆,單拿回家就覺得很滿足。
藥店在超市旁邊,按照慣例掃完藥物清單,再看看兩手鼓鼓的購物袋,該回去了。
雨也是這時候落下來的,『轟、轟——』悶雷在天邊翻滾,烏雲浸染上空,馬路邊鳴笛聲不止,人群朝四周散開,紛紛找地方躲雨。我也要躲雨,客運中心就在街對面,跑過去就行。
周五車站客流量大,有周末回家的學生、在外務工的流動人群,還有探親訪友的,雨勢洶洶,人群擠廊檐下,肩膀挨著肩膀,大巴尾氣聞起來很潮濕。我往身後看,車次信息牌寫得很清楚,15:30大巴該來,現在已經15:54,車子晚點。
這種等待看起來漫無目的,其實最合我意,因為可以用來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窸窣聲,伴隨著輕微的『讓讓——』、『麻煩讓讓——』,那道聲音越來越近,像是在哪裡聽過,聽錯了吧,我抬頭看天,甚至希望雨不要停。
接著,沒等我反應過來,誰的手伸過來,直接捂住我的眼睛,他的聲音離我很近:「猜猜我是誰!猜猜我是誰——」他在笑,每笑一下,手指會稍微鬆開一絲縫隙,大巴疾馳而過,捲起一層潮濕的空氣,我聞到某種香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呀,媽媽告訴你的嗎?」
你是誰。媽媽又跟你說了什麼?我不知道。
我想回頭,他的手卻像只小火爐,掌心帶著餘溫,滾燙地攏住我的眼睛,但我還是回頭了——是余暘。真的是他。
他穿一件白色t恤,臉頰洋溢著幸福又期待的笑容。
該怎麼形容他的眼睛,每當我想起那一刻,我總是久久地失語。雨天沒有亮光,余暘看我的樣子,像從廊檐滾落下來的雨珠,晶瑩、透亮又飽滿,但幾乎也是一瞬,他迅速喪失光芒,極不情願地喊我的名字:「你好,季凱。」然後一臉倒霉地看著我。
哦,他把我認成鄭棲了。
從小到大,我沒嫉妒過誰,一是我這人比較佛系,更重要的是,我已經擁有很多了,沒有什麼人或事讓我覺得非嫉妒不可。嫉妒讓人醜陋,我猜我那天應該有點丑,有點。
余暘是用這種眼神看鄭棲嗎,還捂住鄭棲的眼睛,明知故問地讓鄭棲猜他是誰,是嗎。他像一把火炬,火勢盛大耀眼,全心全意,不摻一絲雜質,冠軍配火炬,難怪鄭棲這樣鍾情余暘。
是我,我也要淪陷。
氣氛有點凝固,還好雨淅淅瀝瀝不止,周圍充斥著嘈雜聲,迅速緩解某種不合時宜。簡單聊了幾句,我才知道余暘是過來看鄭棲,由於假期提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