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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中心很焦急地打來電話。他喊道：&ldo;我一切正常。不過，它還在緊跟著我，我不可能再下降一丁點了。&rdo;

這並不很準確。他完全可以再降低‐‐大約一百八十英里吧。不過那將是一次不能返回的航行了，而且也不那麼有趣。

這時，讓他大為欣慰的是，他看見水母失去了平衡，在他上面不足一英里的地方翻了過來。也許它來接近這個侵略者，只不過想警告一下他，也許它也感到在這樣低的位置上，熱得很不舒服。溫度已超過50c了，福爾肯不知道他的生命供應系統能堅持多久。

布雷納爾博士又回到通訊線路上來了，他仍然操心著那條&ldo;首要指令&rdo;。

&ldo;記住：它也許只是好奇而已!&rdo;他喊道，語氣卻不太肯定，&ldo;千萬不要驚嚇住它。&rdo;

福爾肯對這條建議感到非常厭煩，他回想起他曾經看過的一次電視討論，在一個宇航局法官和一位太空人之間進行。仔細地剖析出&ldo;首要指令&rdo;的基本含義仔細解釋之後，那位疑慮重重的太空人大叫道：&ldo;既然毫無選擇了，那我就該坐在那裡靜等著被它吃掉嗎?&rdo;那個法官板著面孔，不苟言笑地回答說：&ldo;那就是一個非常好的結局。&rdo;

那時候聽起來，似乎很有意思，可現在卻根本不可笑。

不久，福爾肯見到一個讓他更不痛快的東西。水母雖然還是懸在離他一英里遠的地方‐‐但是它的一根觸鬚卻在變長，簡直不可思議，並向&ldo;康泰基&rdo;號伸過來，還在不斷拉細。他還是個男孩子時，在堪薩斯平原上，曾經見過一個漏斗狀的龍捲風從風暴雲中落下來。這個向他掉下來的東西喚起了這段深刻的記憶。

&ldo;我很快就會沒有選擇餘地了，&rdo;他向控制中心匯報，&ldo;現在我要麼去嚇嚇他，或者就讓它感到嚴重的胃痙攣。我想它肯定會發現&l;康泰基&r;號是不好消化的，如果它要用用腦筋的話。&rdo;

他等著布雷納爾的意見，然而這個生物學家卻堅持沉默。

&ldo;很好。只剩下27分鐘了，我要打開點火系統了。我希望我會有足夠的儲備能量，這樣我會再回到我的軌道上。&rdo;

他看不見那隻水母了。它又一次徑直出現在他頂上。不過，他明白那根落下來的觸鬚一定已離頂上的氣球很近了，而要全速發動反應器還得花大約五分鐘……

反應器發動了。即便根本不可能，軌道計算機也不會拒絕執行發射任務。通風口打開了，準備吞進所需的成噸氫氣。就算處於最優的情況，這也只是一個虛擬的事實‐‐因為根本沒有辦法檢驗一個核能的衝壓式噴氣機如何在木星大氣層中實際操作。

某個東西輕輕地搖了搖&ldo;康泰基&rdo;號。福爾肯盡力不去想它。

點火裝置被設定在高於此6英里的地方引爆，在密度不足1/4，氣溫要低30c的大氣層中，太糟糕了。

當通氣孔完全打開後，他能僥倖將俯衝危險減到最小程度嗎?而一旦噴氣沖錘裝置點火後，他會一頭栽向木星，而且25英里的重力加速度會加快他的進程。難道他還有可能及時脫身嗎?

一隻巨大沉重的手輕拍著氣球。整個飛船隨之上下浮動，就像地球上曾風行過的一種&ldo;游游&rdo;玩具。

當然，布雷納爾有可能完全是正確的，也許這正是它在表示友好。說不定他應該用無線電和它交談。怎樣跟它說呢：&ldo;漂亮的小姑娘?&rdo;&ldo;給點零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