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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燃燈的腦海中浮現一個詞:海娘娘。
女人的手腕看起來十分纖細,似乎輕輕一握就能輕易把它折斷。
她對著一條在大海之中行駛的船。
那並不是一葉扁舟,而是一艘看上去能夠容納近百人的堅固大船。
大船的甲板上站著很多人,有舵手,有船夫,似乎還有身穿鎧甲的官兵。
一個個雄壯威武的男人,一隻纖細美麗的海妖。
長著魚尾的美麗女子左手不自然的低垂在身側,右手高高的舉起,那隻細白的手很小,手心朝上,拿的卻不是什麼武器,而是一根蠟燭。
大海是藍色的,海浪翻出朵朵白花,女子主要是紅色的畫筆勾勒而成。
她的輪廓簡單卻有神韻,寥寥幾筆,勾勒出一頭濃密純黑的烏髮,薄薄蓋在她身上的紅色輕紗,殷紅的唇,還有紅得滴血的一截蠟燭。
那蠟燭的燭火是幽藍色的,那么小,那麼羸弱,好像被風一吹,浪花一打,就熄滅的乾乾淨淨。
謝燃燈揉了揉眼睛,似乎看到燭火在搖曳。
他再用力揉揉,定睛再一看,畫還靜悄悄的掛在上方,一切只是他的錯覺。
謝燃燈動了動脖子,他身上的東西並沒有丟,那根外表並不算特別起眼的項鍊還掛在脖子上。
衣服還是那件衣服,鞋襪也好端端穿在身上,他身上的東西只多不少。
多的就兩樣,鐐銬和鎖鏈。
沒有什麼鏈條固定在地面上,但這長長細細的鏈條,把他手上的鐐銬和腳上的鎖鏈連了起來。
他嘗試著站起來走了幾步,一不小心的話,就可能會被鎖鏈絆倒。
因為這個地方看不到任何的日光或者是月光,也沒有任何的計時儀器,他也並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
不管有沒有人在外看著,多獲取訊息總不會是什麼錯誤。
他走的很慢,一路磕磕碰碰的往前挪步,就算知道可能沒有什麼用處,還是儘量的降低身上鎖鏈發出的聲音。
走了一會,還是沒有人來,一直到他走出明亮大廳,站在了岔道口前方。
大廳只通了兩面,一面一條路。
可是不管是左面還是右面,在走了極短的路程之後,都是一個一模一樣的岔道口。
岔道口的兩條路,兩個岔道口就是四條。
其中兩條黑洞洞的,像是他掉落下來的時候那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另外兩條倒是不黑,可也不如大廳那麼明亮,昏昏暗暗,而且濕漉漉的。
站在岔道口跟前,就有夾雜著潮濕寒冷氣息的風從洞穴的方向吹過來。
似乎能夠走的一條路,是水路。
他要是身上沒有任何鐐銬還好,可現在雙手雙腳被束縛,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覺得自己能夠倚靠鳧水逃出去。
先不說水路通不通,就算是通,水中指不定還有什麼兇猛的東西候著呢。
這水的味道有點鹹濕,還有明顯的海腥味,一個岔道口更嚴重些,甚至還有滲血的水流出來。
落在謝燃燈跟前,從低洼的口子裡漏下去了。
這分明是恐嚇,無比張揚的恐嚇。
難怪他們把他抓起來,都沒有派任何人看守,也絲毫不擔心他會逃走。
謝燃燈並沒有感受到之前那樣令他覺得粘膩的窺視的視線。
但背後的人,能夠那麼精確的把他坑入他們的陷進,指不定此時就在暗中窺探。
他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牌,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謝燃燈從岔道口離開,走到一根柱子之後,伸出手,開始解衣扣。
他將外套脫了一半,特地卡在上半身,然後用長長的外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