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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曜不是家人性命都捏在謝家的忠僕,那些僕從肯為他犧牲,一定是顧慮到自己或是親人的未來。
他若是棄自己於不顧,完全不需要擔心謝家的報復。
沒了他這個夫君,他也可以換個新的。
雖然在這個世界上,依著洛青曜的本事,應該很難再找到像他這麼好看的人做夫君。
可是在性命面前,好看並沒有那麼重要不是嗎?
他會衰老,容貌會變醜陋。
人要是死了,那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謝燃燈往前走了幾步,忽而抬手,抓住了洛青曜的衣擺。
同怪物鬥爭的洛青曜分神看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映出他的面容。
他動了動嘴唇,然後說:「別怕。」
夫君不要怕,他一定會護住他的。
謝燃燈深吸一口氣,然後毅然決然的把洛青曜拉到後頭,直面怪物的衝擊。
他的身上還有兄長留下的護命的法寶,但是那是被動型的防禦法寶,如果不是他的性命受到威脅,什么小傷小病,根本不可能激發那一道防禦。
眼前的這個怪物有多強大的實力,法寶能不能抵禦的住。
作為一個太過弱小的人類的謝燃燈不知道,也不敢肯定。
可是他等不及,也不願意再做個被洛青曜庇護的弱小。
哪怕會很痛,他也要主動賭這一回。
倘若他賭輸了,要是死了,至少不會成為洛青曜的拖累,興許就可以活下來。
他本來是有點怕寂寞的人,想著萬一死了,還能拉個墊背的,這樣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可是洛青曜太傻了,以至於他這個做夫君的近墨者黑,竟也不知不覺的傳染上了這傻氣。
謝燃燈燦然一笑:「哪有妻子擋在夫君跟前的,為夫生得比你高,天塌下來也該是我擋著。」
他強行踏出了洛青曜的劍光之外,叮鈴哐啷的小瓶子全部扔了出去,大大的拉走了那名為珍珠的怪物的仇恨。
珍珠的身體,在被劍光不斷地砍斷之後,變成了像是淤泥一樣的存在。
它腐爛的身體,化作兩隻手,朝著謝燃燈的方向襲來。
那是一個擁抱的姿勢,兩隻手伸向謝燃燈的後背,像是要把這個男人完全的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她用一種空靈纏綿的聲音呼喚說:「來吧,來成為我的一部分。」
得不到這個人的心沒關係,她要人也一樣。
怪物抱著要融化謝燃燈的心思,它這兩隻手的成分,對現在的謝燃燈來說,那就是劇毒的腐蝕品。
在那隻手觸碰到謝燃燈的時候,洛青曜的劍砍斷了這條胳膊。
可是砍碎的怪物胳膊落下來,滴在謝燃燈身上,燙爛了他的衣服,也在他的胳膊上腐蝕出一個洞。
被保護的很好的謝燃燈終於流了血,傷口的血出來的時候是鮮亮刺目紅色,落到地上的時候,卻成了中毒不輕的灰黑色。
這紅色似乎濺到了洛青曜的眼睛裡。
這個怪物,它居然敢?!它怎麼敢試圖染指他的夫君。
少年的黑眸染上了紅色。
謝燃燈不受控制的蹙眉,眼睛被水霧籠罩。
並不是因為怕疼所以委屈的哭了,只是疼痛比他預料的更糟糕,身體不受控制的分泌出淚水。
生理性的淚珠落了下來,濺在地面,很快就消失不見。
但是這樣的一滴淚,卻比那腐蝕性的液體來得更兇狠,洛青曜的心臟直接被謝燃燈的眼淚燒出了一顆大洞。
他的夫君,他的夫君受了大委屈了!
都是因為現在的他太沒有用了,才會讓他的夫君遭受這種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