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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專注修煉,卻特地托人送了些防身的法器。
江瞬不過是剛入門,這劍再致命,謝燃燈身上的法器還是能抵一抵。
果然,聽到玉佩碎裂的聲音,江瞬被防禦機制彈飛了過去,肺腑劇痛,噴出一口鮮血。
寒芒一閃,謝燃燈鴉羽似的眼睫顫了顫。
一股溫熱的,略帶濕氣的液體灑在了他的臉上,從他線條優越的眉骨順著眼睛蜿蜒而下。
他輕輕用指尖一抹,鼻翼間充斥著難聞的鐵鏽味。
這是血,令人作嘔的血。
謝燃燈抬袖擦了擦眼睛上方的血液,眉心略帶嫌惡的微微蹙起。
錦衣閣內安靜下來,先前尖叫的女客們呆呆的看著這位年輕郎君,目光不受控制的被他所吸引。
這姿容出眾的年輕郎君抬袖擦臉,儀態動作優雅風流,袖擺似雲霧輕輕拂過,蜿蜒而下的鮮血弄髒了袖擺,卻在白皙無暇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這橫跨眉骨的血痕大概拇指粗細,像是由人用指尖沾了硃砂,在這張無暇的臉上曖昧的留下了一筆。
渾然天成靈氣十足的神來一筆,沒有半點損耗他的美貌,反而平添了幾分詭艷姝麗之色。
年輕郎君晴空一般澄澈的眼睛中籠罩了陰雨萬里,比秋雨更憂鬱寂寥,看得女郎們心都揪皺,恨不得把他摟在懷中,用自己溫柔的懷抱和柔軟的身體去撫慰他。
被她們所注視著的美郎君終於回過神,目光卻看向了他的身後。
被他護在後方的那個無比幸運的少年繃直了身子,抓住了謝燃燈的衣袍。
少年很用力,指節青白,把謝燃燈的衣角拽得皺巴巴的。
果然是沒見過這種陣仗,怕是嚇傻了。
到底年幼,謝燃燈輕輕拍了拍洛青曜的後背:「別怕,沒事的。」
洛青曜眼神茫然,渾身顫抖。
這孩子嚇成這樣了,謝燃燈伸手揉了揉洛青曜的頭髮,動作非常熟練,就是給家裡養得那隻嬌氣的貓順毛的動作。
被順毛的洛青曜就勢倒了下來,他依然揪住青年的衣擺不放,依賴得靠在了謝燃燈的懷裡,像只沒骨頭的貓。
為了這個溫暖的懷抱,他甚至丟掉了之前拎在懷裡的包裹。
衣服太礙事了,妨礙他和謝燃燈貼貼。
感受到對方緊繃的身體慢慢的放鬆,眼睛都舒服得眯起來,謝燃燈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他惦記著洛青曜昨夜被他折騰厲害,身上還有傷,又試了這麼多套衣服,怕是早就精疲力盡,無法逃脫,這才把人護在身後。
畢竟謝燃燈篤定自己不會出事,可洛青曜死了,他再找個合眼有緣的小男妻可不容易。
洛青曜靠在謝燃燈懷中,深深的看著自家夫君俊美無雙的容顏,似乎是要把這張臉一寸寸的刻在自己眼裡,心底。
方才謝燃燈過來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夫君要拉他擋劍。
夫妻本是林中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雖然謝燃燈拿他擋劍,可他決定看在對方的臉上,就原諒這個人一次。
就一次,不,三次。
洛青曜心中自有一桿秤,夫君的份量比較重一點。
這種弱的劍,渾身上下充滿了破綻,對他來說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
畢竟是第一個夫君,還是可以多原諒他兩次。
但是他沒有想到,謝燃燈不是拿他擋劍,而是展開雙臂,牢牢的把他護在劍光之下。
他的夫君明明這麼弱不禁風,輕易就能被那道劍光割破喉嚨,可他就像是大鳥護住雛鳥一般,牢牢的護在了他的跟前。
洛青曜茫然了,以至於渾身上下都發顫,激動得發顫,興奮得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