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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分,他听到菜园地那边轻柔地“啊”了一声,虎子解脱出来。一会儿,虎子回到他的面前站住。一天不见虎子,虎子已瘦去一圈。他赶紧从书包里取出李黑牛给的那块火烧粑,递到虎子嘴边。
虎子含了火烧粑,身子落在地上狼吞虎咽起来……
第四章 目光折断5(1)
在我们人类( 乃至生物界 ),性的确是好的。也许因为太好,以至于常常泛滥,便要压抑,并弄出许多互惠和互不破坏的公约来,奉为道德。像中国的刘浪这一族( 辈 ),性的启蒙多数由观看动物表演交媾而实现;当时,他们尽管在本能的颤栗中体味着新奇的快意,且感受迅即放大,暗自惬意到无比的程度,但一般均用道德进行排斥或者加以匡正。而当中国的时光到了二十世纪末和二十一世纪初,性的传播猛然鼎盛,情形则大为不同。大约不会有人抹煞这样的结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孩童至少百分之六十以上( 以传媒的发展、普及和开放而论 )直接看到过成|人的大半个Ru房、小半个肥臀以及男人压住女人的“前奏”,或许还听到了野猫一样的怪叫;设若上网,则是“三级”到“五级”的饕餮大餐。生活在这样的大好时代,孩童们有怎样的性觉醒、性意识、性心理、性观念、性操作、性快乐,委实让老派人士不得而知,只是令人自以为好心地忧心忡忡或者大不以为然。实际状况到底如何,恐怕只有等到当下的孩童成长到能作“忏悔录”时才会大白于天下( 人类至今没有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会在性的方面忏悔 ),至于他们未来如何看待“未来时”的孩童,则又有他们的“老派”态度。一般来说,在性
的问题上,后来的人总是自以为前面的人可笑和不幸。总之,性是好的,最初的刺激是必然的,一个时代与一个时代是不同的,发展嬗变是一定的……一切由得当事人去万分激动!
一九六六年的春天,对刘浪等人而言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季节。随着童年的身心的发育,抑或是“疯长”,当自然界猛然间扯开幕帘,将那些与生命意义契合的性景观植入童年的眸子时,童年的心便有了一次萌芽的爆裂。
自然,这“爆裂”带给童年的是颤栗的激动和无可延展的冥想,且在这激动和冥想中长出奇异的认知的“疯枝”来。然而,童年又是无法自察其心灵变异的,如若不是一任生命的本质自由释放,便是照着别人的样子牵强自律。在珠玑小学三( 1 )班的同学中,男生和女生开始按性别分化成两个流派:男生们突然间“野性”四射,彼此逗打时力量沉重,看人的眼神充满挑衅,尖声尖气的怪话遍地喷射;女生们则是日渐温顺,动作变得细小,目光短短的,即使嘴唇不停地翕动也听不清说些什么,而且总是三三两两挤在一起,像是彼此取暖。上课铃响,女生们散开蓬在一起的头,男生们从教室门口蜂拥而入;下课铃落,女生们又蓬起头来,男生们则跨栏式地越过课桌。在三( 1 )班的教室里,童年的眼睛、嘴巴、手脚及心灵开始无法安宁。
就这样,他的八岁的初夏被时光孟浪撞击,心头烙下许多的印痕,虽然明晰,都不甚明了。
接着是盛夏的推进。平原上滚滚而来的绿色使这个盛夏的时光显得异常葳蕤,一切的生命更加蓬勃。童年亦是盛夏的童年。童年的身躯突然间轻飘地躁动,童年的心灵因了新奇而慌乱,童年的眸中注满了迷离和茫然。
盛夏的一天,上学路上,他与马宏达、李黑牛等人在珠玑二队的路口相遇。事实上,并不是相遇,而是马宏达等人在路口等候他的到来。
李黑牛见了他,老远便扬手招呼:“刘浪,快过来!马宏达有最新消息,你不来他不肯说。”
待他走过去,马宏达偏爱地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禁不住激动地说:“好了,现在发布新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