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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病房門,裡面完全是黑的。他離開的時候是傍晚,殷侍畫就一直沒開燈,他無聲地走進去才發現她睡了。
他輕輕地將生煎放在床邊,看了會兒殷侍畫。
她穿著病號服,向右側著身,長長的黑髮很溫柔地落在枕頭上,整個人微微蜷成一團的姿勢,輕而規律地呼吸,空氣里好像都是一股很恬靜的味道。
他看了會兒,還是離開了,同時把生煎帶走,交給在護士台值班的小護士,看這裡有冰箱也有微波爐,就說等殷侍畫醒後再熱給她吃。
然後他開車回家,一路上都很安靜,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如果,他是想如果,自己以後會喜歡上殷侍畫。
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以致兩人開頭的所有,就都是錯的,甚至可能永遠都無法挽回了。
馳消以為殷侍畫就那麼睡著了。但睡著之前,殷侍畫給裴顏發過很多條微信,跟她解釋:【不是我把事情告訴馳消的,也不是我讓他來的。】
裴顏陰陽怪氣了她幾句,但還是信的。
因為兩人一起不上學,馳消就肯定會發覺不對。他那麼聰明,人脈又廣,知道發生了什麼並不難。但他來醫院後的一系列行為是真把她給氣到了,她就拿殷侍畫發泄了一通,但還是在第二天早上,吊兒郎當地提著盒燒麥和一盒小籠包來了。
她跟殷侍畫說:「我也就是看你可憐,沒人管,所以才來這管管你。」
實際上,除了殷侍畫威脅她的那方面,她也覺得不上學待在這裡蠻舒服。
她如前兩天一樣,大刺刺地在茶几上拆塑膠袋,發出「嘶啦嘶啦」的響動。護士恰好在這時推門而入,送進的卻是一盒生煎,無視了裴顏的存在,她直接跟殷侍畫說:「這是昨天來看望您的先生送的生煎,囑咐我們今天熱好送過來,所以我們沒有送常規的早飯,您需要嗎?」
聽到「先生」這稱呼,愣神中的裴顏誇張地「噗——」地一聲笑出來。
護士看了她一眼,繼續看殷侍畫。
「那不用了,謝謝。」殷侍畫眼睛盯在那盒生煎上,裴顏察覺了,又開始嘲諷她:「喲,殷女士,我該說你愛生煎如命呢,還是該說你愛馳先生如命呢?」
她知道殷侍畫和馳消之前關於生煎的那些事。
「算了算了,反正我買兩樣東西也是為了兩樣都吃到,本來還想施捨你一點呢,看來你是有人疼咯。」裴顏皮笑肉不笑地掰開一次性筷子,殷侍畫看了一眼,才發現她還多拿了一雙筷子。
「我也可以吃一點你的。」她說。
「笑死,還是算了吧!看你這瘦得跟個要飯似的樣,吃完那盒東西就不錯了,還來吃我的?再說我憑什麼給你吃?」裴顏果然陰陽怪氣地回擊。
她炫耀似地塞了一整隻小籠包進嘴裡,慢吞吞地吃完,跟殷侍畫說:「我好像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麼?」殷侍畫看著她,問。
「我好像想明白,你這小綠茶在打什麼鬼主意了。」裴顏笑吟吟道,「表面上假惺惺和我搞好關係,實際上暗中挑撥我和馳消;搶我男朋友,又讓我看著你們兩個卿卿我我……覺得這樣就能給我添堵了是嗎?」
「你還真把你們兩個當捆蔥,覺得這樣就能讓我難受了,是嗎?」
「我沒有想讓你難受。」殷侍畫則認真說,「昨天馳消那樣也嚇到我了。反正你現在對他沒什麼好態度,來這裡也能給他添堵。」
愣了幾秒,裴顏開懷地笑出聲:「我還真是低估你了,殷侍畫,知道你綠茶,但不知道你段位這麼高?我就想問問你,你每天這麼和我待在一起,你自己就不覺得難受麼?」
殷侍畫依舊平靜,看著她。
「是馳消先打擾我生活的,是你先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