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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中已有了追憶,「葉姑娘也不必視本宮為洪水猛獸,本宮只是覺得,姑娘讓本宮想起了一位故人。」
與她攀談,他竟覺得很是親切。
有一種心安之感。
酈墨和垂了垂眼,瞧著她懷中抱著的小藥罐,問道:「這是給蘇塵嗎?」
誠然,她點了點頭。
男子沉吟,「蘇塵此人……」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極小,勾起了葉雲婀的好奇心。
蘇塵,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旁人對他的評價又會是怎樣的呢?
她屏息凝神,聽著酈墨和往下說。
他卻突然頓了頓聲,瞧著眼前的少女,認真道:「若我帶你離開蘇塵,你會離開嗎?」
離開那個,世人口中表里不一的厲鬼、心狠手辣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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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入月沉府府門的那一刻,雲婀還有些恍惚。
她又想起來方才酈墨和同自己說的話。
他讓她遠離蘇塵。
酈墨和說,蘇塵吃人不吐骨頭,她是鬥不過他的。
怕是日後,她連自己是怎麼死在蘇塵手上的都不知道。
她恍恍惚惚地入了府,侍人迎著她回了正殿,蘇塵正坐在殿內,不知在翻看著什麼東西。
雲婀將藥罐子擺在桌子上,「督公,藥取回來了。」
「嗯。」他連頭也不抬一下,抬筆略一勾點。
那是一份名冊。
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葉雲婀有些頭暈。
她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這便是顧朝蘅交給你的那份卷宗?」
「不是,」他又抬筆,一蘸墨汁,答道,「過些時日,宮內又要新進一批太監,他們要先送去淨身閹割。」
他正在挑選人選。
老弱病殘之流、家籍不明之輩,需全部擋在宮門外。待閹割之後,再由人逐一分配去各大宮殿。
太監本就是為皇室服務的工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就不算是完完整整的人。
像蘇塵這般,躋身於頂流、榮封「千歲」之尊的,更是鳳毛麟角。
在這其中,甚至有些人連進宮做太監的資格都沒有。
蘇塵將名冊翻閱完,一回頭,便看見葉雲婀面色怔忡地站在原地。
「怎麼了?」
一聲輕喚拽回雲婀的思緒,她回過神來,「沒什麼,就只是覺得有些殘忍。」
歷朝歷代都有不少太監的存在,可如今,當這件事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自己身邊時,她覺得既殘忍、又無奈。
閹割之術……
那些正受著閹割之術的男子,有多疼痛、多絕望啊。
蘇塵聞言,便糾正她:「也不盡然。」
「倒也不是所有閹人都要入宮走這一遭,」他解釋道,「有些人家的小孩,一出生便是要入宮的。家裡人就會為他雇一名『手藝人』,在男孩很小的時候,手藝人便會對孩子進行麻痹閹割。」
即在男孩尚在襁褓時,輕輕錘捏其褻物,直到他啼哭才作止。
待他適應這種力道之後,又緩緩施力,久而久之,將其麻痹。
男孩也成了閹人。
這些人,大多都是由於家中饑寒交迫,不得已而為之。
那剩下的人呢?
雲婀抬眼,「剩下的人,便都要去鬼門關走上那麼一遭嗎?」
那他呢,他也是去鬼門關,經歷了那麼一遭嗎?
被關在密不透風的房間裡,手腳被死死綁著,像頭任人宰割的豬羊。
即便是疼,也不能動彈。若是有人受不住了,拼命掙扎,則會有因流血過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