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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蘇顏華心裡也唬了一跳,見話已至此,只得看著皇帝笑了笑,又道:&ldo;這件事,父親臨終之前方告訴我。他說他並非是我的生父,還說我母親尚在人世,卻又不能告訴我她是誰。&rdo;皇帝問:&ldo;那你生父呢?可有什麼線索麼?&rdo;蘇顏華輕嘆了一下:&ldo;父親倒是說了些我家世身份的話。可他那時候已近彌留,那些話說得極含混,我聽不懂。再說,我也不想去懂。&rdo;皇帝道:&ldo;不想去懂?你不想找到他們麼?&rdo;
蘇顏華輕輕搖一搖頭,她臉上浮出一股堅定之色,笑了笑,仿佛在議論一件與她無涉的事:&ldo;剛知道的時候是想過的。我想去問問他們,問一問為什麼要將我丟給別人,問一問他們,是不是恨我,或者,是不是因為我是個女孩。&rdo;她笑了笑,神色悽然:&ldo;後來不想了。他們捨棄我,自然有他們不得已的苦衷。再者,如今即便找到了,又能怎麼樣?我只知道父親大人從小養育我、教導我,耗費了半生的心力,我只當他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別的我就再也不想了。&rdo;
皇帝聞言緊蹙了眉頭,手中一盞茶已經失了溫,點點涼意透過細薄的碗壁染上他的指間。他忽然想起一個人。那人眉眼裡全都含著笑,一舉一動都那麼可親。那一天是她輕輕攜了他的手,將他扶上寶座;那一次他從石山上跌下來,是她徹夜陪在床邊。那些一次的一次,那麼多,養育他、教導他,她不是他的母親,可如果沒有她,他的今天會是怎麼樣?他簡直不敢去想。可是,他分明越來越感覺到她微笑背後的那一層意味。那極暖的笑後面,那些星星點點的涼意‐‐他不自覺的一團手,將茶盞握得更緊‐‐那些涼意,有時候是恍惚的,有時候是倉惶的,有時候幾乎是恨的。
她在恨什麼?他心中一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相信她,就像從前無數次相信她一樣。他靜下心,耳邊微細的風聲卻換了一種腔調,呼呼的作著響,風裡有個聲音刺入耳中‐‐是她麼?難道,真的是她?不然這一切作何解釋?那聲音反覆迴響,一問一答,說的全是他心裡的話,忽然又輕輕一轉,柔下來問:&ldo;你今天老問這些做什麼?&rdo;皇帝方回過神來,轉頭看向蘇顏華,笑了一笑,極力輕描淡寫的道:&ldo;你想一輩子就這樣住在宮裡?&rdo;說著又探前一分:&ldo;此時若不問清楚,到時候金冊寶璽上該怎麼寫?&rdo;
蘇顏華聽了這話,臉上起了些緋紅,瞬間卻低下頭。皇帝臉上也微有變色,連忙問:&ldo;怎麼了?生氣了?你不留意自己的位份,還不讓別人幫你留意麼?&rdo;蘇顏華見他說得這麼直露,臉上憂色更見深重。她咬咬唇,輕聲道:&ldo;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沒跟你說。不是我想瞞著你,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rdo;她聲音本就輕柔,此時聽來更見細弱,皇帝心中陡然一顫,不禁握緊她的手,面上卻仍笑著道:&ldo;什麼事?你說。&rdo;蘇顏華蹙眉道:&ldo;父親當年,已經為我定了一門親事。&rdo;皇帝不知為什麼竟覺得松下一口氣,只聽她又道:&ldo;雖然還未行過六禮,但既是父親大人生前做的主,也就‐‐我原想安葬了父親就去余庭,卻沒想到半路遇上水患,後來又‐‐&rdo;說著抬頭一瞥皇帝:&ldo;那一家姓徐,聽說是余庭的大富商,是那年去永定的路上和父親遇見的。&rdo;她還要再講,皇帝卻笑著打斷她:&ldo;別擔心了,余庭徐家私通趙匪,已經抄了家,人也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個時侯,正經三媒六聘的親家恐怕都要想盡辦法的撇清,你犯不著跟他們這麼認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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