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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旭以首輔之尊,回身大喝道:&ldo;亂什麼?皇上太子面前,都想著點體統!&rdo;當下率百官親貴到皇宮內的佛堂為皇帝祈福。趙省齋正要隨眾退出暖閣,抬頭卻見胡百田對他擰擰雙眉,知道有事,便告出恭仍回到乾德宮。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皇帝才又幽幽轉醒,見趙省齋跪在地下,便壓下聲音對趙省齋道:&ldo;省齋,朕這裡有幾句心腹的話要對你說。你到底年輕,陳元旭在朝幾十年,門生故舊在各部各衙門當差的多如牛毛,朕雖重他,卻也不能不防著他啊。&rdo;趙省齋聞言,面上不禁一沉,這也正是他擔心的。自己入仕近十年,與陳元旭一朝為官,卻並無深交,現在自己擔著這麼大的擔子,若皇帝大行之後,陳元旭倚老而驕,處處掣肘,自己又將如何呢?只聽皇帝又道:&ldo;我這裡有一道密旨,將來若陳元旭欺主妄為,密謀作亂,便用此詔裁製他。&rdo;
趙省齋沒料到原來皇帝還留著這麼一手,轉念又一想,我這裡握著制裁他的密旨,焉知他那裡沒有制裁我的?想到這裡,背上不禁起了一陣冷汗,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顏色,口中只道:&ldo;臣謹尊聖旨!&rdo;雙手接過密旨,揣入懷中。皇帝見心腹大事總算交待完畢,頓覺一雙眼皮似有千鈞之重,無力的道:&ldo;你去吧,撐了這半日朕是真乏了,要好好歇歇了。&rdo;趙省齋聽了此話,雖覺不詳,也只得退出暖閣去。
趙省齋不知道,他這一去,竟是君臣永訣!
他剛到佛堂,皇帝便龍馭賓天了。
第二章心難測短長
忙過先皇歸葬及新皇登基諸項大事,已是二月初的時候。
新皇登基依律要開科取仕並大赦天下。齊王乃是刑部尚書,大赦天下這樣的事他當然責無旁貸,這幾日便忙著將秋後要問斬的重犯登記在冊重新發落。日日直忙到酉末才能從刑部衙門回到王府。
初二這天,齊王妃早預備了酒飯,見王爺回來趕忙吩咐底下開席。席上,王爺也不多言,只悶頭喝酒。王妃見狀,覺出有幾分不尋常,想必是朝上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煩擾,便撿些頑話說給王爺解悶。
撤了席,王爺照例到書房閒坐。齊王向來喜歡研究藥理醫術,有個藥師王爺的諢號,當下叫底下人取了《胎臚藥錄》來看。翻了兩頁書,卻覺得心緒紊亂,兼著剛才席間喝了酒,身上cháo熱不堪。正好下面斟了茶來,貼身的小太監張順吉便雙手奉上。不想正走到書案旁邊,腳下一滑,一盞茶全潑在書頁上。王爺一見立刻沉了面孔。齊王素來對下人極為嚴苛,張順吉見茶水將書頁浸了個透濕,早唬得雙膝跪地不住的掌嘴,一邊罵道:&ldo;叫你不小心當差,叫你潑了王爺一書的茶!&rdo;王爺本正心煩,見他這樣知趣,倒不由得哼笑起來。早有下人上來收拾爛盞殘茶,齊王便背著手走到廊下,望著屋前的小院出神。
二月天氣,雖已近春,卻還有幾分寒意。院子角上植著兩株欒樹,樹高枝茂,夏天一片樹蔭能將整個院子蔽住,此時正值冬春之交,枝上一片樹葉也無,只點點芽孢。對角幾株玉蘭卻開得好,花形碩大,顏色潔白,月光隱約間,閃出白玉般晶瑩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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