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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信君一個字也不說，目光平平的看著他咋呼咋呼的樣子。

&ldo;實話跟你說了吧。&rdo;周迪摸出根煙點上，深吸一口吐出來，頓時煙燻霧寥，他在濃濃的煙後眯著一對渾濁的眼，&ldo;我殺人了。&rdo;

何信君抬眼，看向他。

周迪鬍子拉碴的，頭髮又油又髒，像是很久沒洗了，夾著煙的手又糙又黑，指縫裡還隱約染了血紅色。

&ldo;現在老子過得連他媽的過街老鼠都不如。&rdo;周迪弓著腰，脖子上一條長長的疤痕，腿一瘸一拐的向何信君走近些，凶神惡煞的，&ldo;姓何的，反正老子現在這賤命一條，無所謂了，最壞不過一個死，想想，要不是你當年讓我廢了他一條胳膊，老子至於落到現在這樣?&rdo;

&ldo;我他媽現在腿瘸了，手也斷了，一群混混追著老子砍，現在還欠了條人命，你不幫我脫身，我也不讓你好過。&rdo;

&ldo;嘿，反正那娘們不就住這?我他媽天天在這候著，我倒想看看，她見到我是什麼表情。&rdo;周迪彎著腰扯著嘴角，瞧他的臉，&ldo;我操死她，你信不?&rdo;

何信君突然掐住他的脖子，&ldo;你敢!&rdo;

周迪手一揮，把他推倒了，他看著何信君躺在地上，這幅有氣無力的樣子，諷刺的笑了，&ldo;不是吧，我他媽手都斷了，你現在就這麼點勁?&rdo;

他嘶了一口氣，&ldo;噢對了，我前兩天跟蹤你，去了趟醫院，嘖嘖。&rdo;

何信君捂著腹部，表情痛苦。

&ldo;真可悲，想想曾經的你。&rdo;周迪幸災樂禍的笑著，&ldo;再看看現在。&rdo;

周迪瘸著腿走過去，把煙放進嘴裡含著，他的右臂傷了動不了，用左手把他拽起來，扔回座位上，&ldo;我可得好好對你，我的金主。&rdo;

他給何信君整理整理衣領，何信君把他手打開，&ldo;滾，別用你的髒手碰我。&rdo;

周迪收回手，輕蔑的笑了聲，&ldo;髒，對，髒，我是髒。&rdo;

他又倚回桌子，從嘴裡捏出一截短煙，吸了一大口，&ldo;大老闆，我知道你日子不多了，最後一次，怎麼樣?幫幫我，當年你能把我從中國運出來，我相信你現在也能把我運出去。&rdo;

何信君情緒平緩了許多，閉著眼沒說話。

&ldo;你總不想死前讓她恨你吧。&rdo;

&ldo;說話呀大哥。&rdo;

&ldo;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rdo;何信君一臉淡定，&ldo;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與你這種人渣有交集。&rdo;

&ldo;人渣。&rdo;周迪又笑，&ldo;可你還不是與人渣為伍了。&rdo;

&ldo;那你是什麼?你是她舅舅，雖然不是親舅舅，那也是從小看著人家長大的。&rdo;

&ldo;誒，你說你這多變態啊。&rdo;周迪把煙摁到桌上，給掐滅了，他聞了聞自己的手指，摳了摳指甲里的灰泥，笑裡藏刀，&ldo;可憐，真是可憐，還說你是她的愛人，我都想笑。&rdo;

&ldo;有夠自作多情的啊。&rdo;周迪吐了口吐沫在地上，&ldo;人家兩人睡的美滋滋，你這孤家寡人，守了半輩子，你守到什麼了?&rdo;

&ldo;要我說啊，當初就不該斷手，把他那命根子給斷了，保管你那小美人和他再好不了。&rdo;周迪提了提褲子，&ldo;這麼漂亮一妞，便宜那麼個小狗逼。&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