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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承運,皇帝詔曰,宇文將軍長女宇文氏,秀毓名門,祥鍾世德,溫恭而賢淑,今受祉而克嫻內則。信可嗣音椒房往者統六宮而懾掖庭,以金冊寶印立爾為皇后,爾其祗承朕訓,端禮後宮,表正天下。欽此!&rdo;
接著,一宮女將盛著金冊寶印的托盤置於跪在女子身後的丫鬟手裡。
&ldo;宇文氏琉璃叩謝皇恩。&rdo;
&ldo;興!&rdo;
宣禮官奏禮完畢,那個叫琉璃的女子在身後另一丫鬟的攙扶下起身,一步步朝慕容璟燁走去,踏過鋪著嫣紅地毯的台階,朝慕容璟燁端然行禮&ldo;臣妾參見皇上,祝皇上萬福金安。&rdo;
&ldo;皇后請起。&rdo;
慕容璟燁將她扶起。
&ldo;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rdo;
……
不遠處的城樓上,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那裡,蒼白的面容幾乎接近透明。
不知何時下起了雪。紛紛揚揚似那年陽春三月時飄落的梨花。
那時,御花園的花還未開全,他像一抹孤獨的幽魂倒在她腳下。
他說,救我。
救我。
兩個字,就像逃不開,掙不脫的宿命一樣。
或許,從一開,就是一個錯誤。
她望著從大殿到紫禁城外的十里紅妝,漆黑的眸子裡是化不開的悲傷。
……
&ldo;時光愁,難回首。離歌聲聲嘆白頭,一朝煙雨幾度秋……&rdo;
禮樂聲罷,卻有清冷的歌聲隨著凜冽的寒風飄入所有人的耳中。低沉婉轉,經久不絕,如芙蓉泣露,若杜鵑啼血。每一個音符仿佛一把尖銳的刀,深深,深深地,插入聆聽者的心裡。
慕容璟燁在聽到歌聲的瞬間,端著茶碗的手驀地一抖,任滾燙的茶水將手背燙得通紅。
他站起身來,循著歌聲望去。一眼便望見了不遠處的城樓上那抹白色的身影。
在漫天的飛雪裡,她就那樣靜靜立在那裡,望著城門的方向。仿佛下一秒便會羽化飛仙般地飄然升天。
&ldo;續繁華,又何處。離人橋頭獨躊躇,幾經離殤淚如柱……幾經離殤淚如柱……淚如柱……&rdo;
歌聲還在繼續。
他隱約看見城樓上那個清冷的女子朝自己露出了一個傾城微笑。
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輓歌!輓歌!輓歌!……
他在心裡不停地呼喚著這個名字。
下一秒,他眼睜睜地看見,城樓上那抹白色的身影,像一隻孤獨的飛鳥般縱身一躍。
&ldo;輓歌!!!!!&rdo;
撕心裂肺的吼聲如野獸的咆哮。
……
從城樓跳下的那一刻,她仿佛聽見不遠處那個男子痛苦的呼喚。
輓歌。
他喊輓歌。
她搖搖頭,自己又幻聽了。
他正高高坐在龍椅上,滿目含情地望著自己的新娘。
他正溫柔地端著酒杯,與自己的良人共飲合彘酒。
他怎麼會喊自己呢?
可是,那個朝自己飛奔過來的穿著大紅色喜服的男子不是他又會是誰?
她看見他一貫清淺的眉目里充滿了恐懼。
她看見他望著自己跌落的方向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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