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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梁兄常坐在火炉边,看着火焰沉思,“火焰的万千形态正好和你心中古怪的想象携手同舞,倘然你心中是枯干到生不出什么黄金幻梦,那么体态轻盈的火焰可以给你许多暗示,使你自然而然地想入非非。”
他在吻火呢。
喜欢他的人也是一些抱着吻火人生的同类。郁达夫称其为中国的爱利亚(兰姆),从此“中国兰姆”成了梁兄的代号。废名评价梁兄:“此人只好彩笔成梦,为君应是昙华招魂。”评价他玲珑多态的散文,“酝酿了一个好气势”。###曾说过:“梁遇春的散文是本世纪写得最好的。”许知远对梁兄仰慕不已,称他为“我的师兄梁遇春”。
梁兄一生仅留下两薄本散文集,总共才60余篇作品。26岁,他就因为猩红热而去世,临死前他说:“青年时候死去在他人的记忆里,永远是年青的。”他的同门好友废名挽他的联是“此人只好彩笔成梦,为君应是昙华招魂”,可谓一语中的。
现代文坛上有两个名字相映成趣:梁遇春和梁实秋,不知冥冥之中是否真有寓意。遇春消逝在春光明媚的时节,他说,青年时候死去在人的记忆里永远年青,是一语成谶,还是自有天意·
如果梁兄能够走过春光,进入果实累累的秋季,将是多么美丽的风景啊。
空悲切。
庐隐
(1898—1934)吃醉了就做醉梦
庐隐的童年是不幸的。因为出生那天外祖母去世,母亲认为她不祥,从此就不爱她;因为庐隐爱哭,父亲有一次竟然差点把她丢到大海。所以,小小的庐隐,在人生里老早就戴上了“一双灰色的眼镜”,使得“对人生的估价是那样的无聊消极”。
在她后来的生活里,叔本华的悲观主义人生论深深地影响了她。1923年母亲去世,1925年丈夫郭梦良去世,接连的不幸使得庐隐更加的伤感。她的文字愈发的忧郁、悲伤。
但她本是个天真烂漫的人,是个爽朗豁达的人,并非有心要把心事藏起。说也奇怪,只要她一写文章,心就被阴霾遮满;一放下笔,她的灵魂就转变了色彩,发出真心的笑来。
她爱不着迹的自然界的种种,爱有神韵的男人和女人,爱看无踪无迹的浮云,爱到无人的地方,睡在草地上看小说,爱喝酒,吃醉了爱睡在床上做醉梦。
她爱打麻将,最感兴趣是摸牌,十有###能摸出来。打牌时,她在观察人生———一个人平日戴着面具,此时利害关头,假面具失去效用。
真是观赏不尽的人生呢。
她的忧郁直到遇上了一个人才告结束。1929年,李唯建的出现,如同阳光,照彻了她的幽秘和阴暗。在化名“冷鸥”和“异云”的情书通信中,庐隐觉得遇见了一个把她看透的人,那是李唯建给她的小诗:
我握着你的心
我听你的心音
忽然轻忽然重
忽然热忽然冷
有时动有时静
———我知道你最晰清
可幸福总是短暂的,五年之后,庐隐竟然因为难产而死。一个天真烂漫的天才竟然如此快地消逝!
庐隐的死亡完全是由于庸医所误,但她对此并无怨恨之心、责备之言。当她生命垂危之际,李唯建悲愤交加,曾写一状子,要去控告医生,但庐隐劝阻了他:“算了,不要去告了,人已死了,告他又有什么用呢·”
她始终是爽朗豁达的。
。。
鲁迅
(1881—1936)一个都不宽恕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先生病故于上海。
鲁迅先生生前曾言:“欧洲人临死时,往往有一种仪式,是请别人宽恕,自己也宽恕了别人。我的怨敌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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