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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向您表示感謝。&rdo;老管家適時翻譯。

葉鎮聞言點點沈兔子的腦袋，&ldo;真感謝，下回就別把我睡覺的毯子當母兔子。&rdo;

&ldo;……&rdo;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兔子用力跺腳，從他手上躥下去，又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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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宵夜，葉鎮像往常一樣，到書房挑了本書看。

沈風趴在他腳邊，盯著面前粉嫩的毛絨兔子瞧了半晌，腦子裡全是老管家那句&ldo;挖個洞&rdo;，腦門頂上怨氣衝天。

嫌棄地踹開玩偶，他眼皮子一掀，看了一圈都沒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轉眼瞧見葉鎮專心致志地看書，就盯上了他手裡的書。

米黃色的書面，右邊整齊地列著三個大字‐‐

什麼海花?

沒讀過書的文盲兔不認識第一個字，但一點兒不妨礙他對書本的熱情。縱身一躍跳上葉鎮的大腿，沈風窩在他懷裡跟著一起看。

&ldo;話說張夫人睡夢之中，忽聽後面船上高叫停輪，嚷著姨太太的小船不見了……&rdo;

一目十行看下去，沈風一句話概括內容：姨太太跟野男人私奔，婚後肖想隔壁鄰居，還跟野男人的同事勾搭上了。

哈，葉鎮這內心可夠豐富的。

抬頭一瞧葉鎮的表情，卻是一本正經的嚴肅臉，只在他抬頭時掃了他一眼，摸摸他的腦袋。

……不是，當著純潔的小白兔看這種書，怎麼一點兒也不害臊?

沈風原先還想著自己今天晚上太丟臉，此時自覺抓住了葉鎮的破綻，心裡莫名就平衡了起來。

外頭都說葉鎮是個莊重自持的老幹部，可私下裡還不是看這香艷的雜書?他們倆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葉鎮還不知道懷裡的兔子怎麼腹誹自己，見他看看書又看看自己，不知怎麼的，就起了心思教他。

他問道：&ldo;你想看書?&rdo;

沈風動動耳朵，意思跟點頭差不多。

先不說他的確想學些東西，現在抓住了葉鎮的把柄，總得知道這本書叫什麼。

葉鎮眉眼和緩，點點他的腦袋，看起來似乎有些高興，&ldo;好。我讀給你聽。&rdo;

說著，他把書本合起來，指著那三個大字給白糰子認封面：&ldo;這是《孽海花》，是清朝的長篇譴責小說。&rdo;

&ldo;……&rdo;沈風歡快擺動的兔尾巴一頓。

騙誰呢?!他都看見姨太太了!

葉鎮完全沒有教小孩從識字教起的意識，難得有人陪他讀書，他也不懂得遷就，完全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他繼續說道：&ldo;講的是蘇州狀元金汮和名妓傅彩雲的經歷，隱喻同治初年至甲午戰爭三十年，中國社會政治文化生活的歷史變遷。&rdo;

沈風按照自己的意願提取重點：名妓。

看吧!還是小黃書。

葉鎮全然沒體會到沈兔子想拉他下水的險惡用心，接著讀正文，&ldo;江山吟罷精靈泣，中原自由魂斷!金殿才人，平康佳麗……&rdo;

但以沈風的文化水平，讓他看這種充滿爭議的小說，也就能瞧見荒唐二字，再深的什麼隱喻、思考，半點兒都體會不到。

一人一兔就這麼牛頭不對馬嘴地看了一個小時書，沈風只覺得滿耳朵花邊新聞，比如今的娛樂圈還亂。

沒勁，太沒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