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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了動腳，起身站立，將半邊身子送出了車門。賀益成見狀喜出望外地將自己的手伸到了秦笙的面前打算扶她上馬，怎奈秦笙只是輕輕一躍就騎上了馬背打馬而去，完完全全無視了賀益成的手。

賀益成低頭望著自己那空舉著的手心，心頭有著一種說不清的滋味。秦笙對自己的冷漠乃至厭惡，他早已是習慣了乃至看開了的，以至於他一直期待著時間能將一切磨平，期待著有一日秦笙能正眼瞧一瞧自己。可惜，期待就只是期待而已。

&ldo;阿爹……&rdo;賀蓉牽著小馬兒慢慢靠近，她向來不曉得該如何去面對這對自己還不錯的繼父與自己母親之間的冤讎。

&ldo;走吧，咱們跟上你阿娘。&rdo;在女兒面前快速將那不適宜的神情收回，他翻身上馬，御馬在賀蓉周圍兜了一圈，見賀蓉坐穩了後便也自己催馬向前追了去。

午後的山林里，三匹馬，兩大一小；三個人，一前兩後。

與此同時，京城，景王府書房。

&ldo;殿下，貴妃娘娘這還屍骨未寒，陛下就攜秦貴妃與六公主出遊了，陛下如此作為根本就是……&rdo;

&ldo;殿下，殿下您為何不與綏王結盟？綏王提出的條件……&rdo;

&ldo;殿下，現今太子監國，綏王護衛陛下出遊，冀王又被太子遣出了京城，前往處理燚教餘孽之事，殿下為何不趁此機會……&rdo;

&ldo;殿下，臣等……&rdo;

&ldo;給我通通住口！！&rdo;啪，狠狠地將茶杯砸到地上，賀昆櫚掃了一眼自己這一屋子想著大逆不道之事的幕僚，頭也不回地拂袖離去，留下了屋內眾人的面面相覷。

……

柳雁雪面色陰沉地看著身前這擋著自己去路的兩人，緊握成拳的雙手中泛出著陣陣寒意，卻發現這並沒有向往常一樣成功驅退眼前的人兒。她盯住衛安，讓那年紀不大的姑娘渾身一抖。

&ldo;夫人，公子她……&rdo;身子被冷得哆嗦，腳下卻絲毫不肯退步。

&ldo;怎麼，她蠱毒發作之時，你們聯手引開了身為醫者的我也就罷了，現下她必然已是發作完了，你二人還是不讓我進去，這又是何意？&rdo;見從衛安身上得不到絲毫突破，她只得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寧源。

&ldo;少主欸，不是我們不想讓您進去，而是師父她沒發話……&rdo;寧源縮了縮脖子。

&ldo;嗯？阿源原來還記得我是少主？&rdo;翹起的尾音在寧源的衣襟上結了一層霜。

&ldo;……&rdo;寧源搓了搓手，心裡感嘆著這大夏天的寒冷。

&ldo;雁兒。&rdo;屋內人虛弱的呼喚聲終是替這二人解了圍，柳雁雪瞪了二人一眼，側身繞過，進門。

屋內，一躺一坐的倆人，相視無言著。倆人兒就這麼靜靜地待著，待到窗外的陽光緩緩西斜，待到桌案上的沙漏漸漸堆滿底部，待到客棧一樓的人從多變少又從少變多。面對柳雁雪那不饒人的目光，賀昆槿很是無奈，很是愧疚；可面對賀昆槿那苦澀的眼神與她那病色的臉，柳雁雪卻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ldo;雁兒，我……&rdo;舔了舔乾裂的唇。

&ldo;青兒就如此不願讓我見到自己病痛時的樣子嗎？&rdo;將茶水遞到躺著的人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