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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检察院、法院在挨批评时把责任全部推在他身上。他心里憋气,原来勤子把地委书记的批评压在心里不告诉他!第二天吃了早饭他就到办公室把和流氓打架的事写了一份报案材料,交到公安局值班室。恰好又是个星期天,他顺新华路上了新华大道,在下河滩的岔路口向东北穿过一段稀落的杨树林,来到一片草地上。草地上边是一片爬山柏,它们在岩石上纵横交错在一起,草地两侧,是两片盛开的刺玫瑰;这里地势高,躺在草地上手可以抓着爬山柏。
他突然想起了柳平阳,她为他们的恢复婚十分恼火,她姐平荣去世了,她长成大姑娘了,为国家立了大功,却谁也不嫁,等着金大雨上完学嫁给他,他却不吭不哈地和那个*主义老太太复婚了。
在那一片粉红色的刺玫丛中,她向他递来秋波,突然间像一朵盛开的牡丹,翩翩旋转,又如孔雀开屏,说不尽的万千美丽。在丘尔丘特河滩上那迷漫的风雪中,千万头牲畜集结的西南哨所,她背着半自动步枪,她的枣红马在雨雪的山道上奔驰,一幅大雪满弓刀的图案。他心里不仅呼叫着:平阳……他油然想起为她写的那首《一剪梅》,轻轻地低吟:
曲膝抱火清奶酒。山上绿草,山下水绕。清水边与夜岗哨,雪又飘飘,雨又潇潇。
关堞清明最难消。展望前路,狼烟惆怅。水湄春光把人抛,高崖低树,倦鸟归巢。
“哟嗬,大律师念念有词!谁写的?情绪那么低徊,能否赏光再吟一遍?”一个美丽又精悍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
他说:“邯郸学步,贻笑方家。”
她问:“谁把你抛弃了?看你伤神样子,她是个大美人?”
金大雨乜斜她一眼:留着运动员的发型,个头高条儿,目能传神,未语先哂;面似桃花,含雨带露;贝齿朱唇,雪白的短袖付绸上衣掖在海兰底玫瑰红条半长裙里,静则兰气四溢,动则流霞拂云。金大雨想,琳见了也要为不如她美丽而生气。她是地区公安局侦察员,谁也不敢惹的刺儿头。她美名远播,以致最勇敢的小伙子也不敢与她跳舞。金大雨没有与她点过头,讲过话,共过事,但心里总想与她接触接触,尝一尝梨子的滋味。那不过是好奇,并不当真,也就没有机会。他从头到脚睥睨她一遍,问道:“你是?——”
她心里吃了一惊,全地区第一大律师竟然不知道她是谁?正如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为何许人一样无知。她知道他是故意调侃她,笑了笑。那一笑如春风梨花,真真是倾城倾国。她用白色兰边的回力运动鞋尖把一朵黄色小花压倒,拧了一下。微风漫拂,掀起她那海兰半长裙的一角,山风的爽快使她惬意,说:“我姓解,解放军的解那个‘解’字。”
他说“可惜”,她问“什么”?他说她脚下的花。她说单字一个“真”字,真假的“真。”
他说:“中国的姓氏学问深,形式与内容不一致,何如螃蟹的‘蟹’明了?”
她问:“你心痛那朵花?”她蹲下去,把踩伤的花扶起。她那裙子摆动,地上绿草忽闪,宛若青云托着白鹤。她感叹到:“难怪你有护花使者的美名。真是啊,少年看花双鬓绿。”
他纠正道:“不,老年更是惜花深。你去过苏州吗?”她回答去过,反问他竟然以老字相称?他说在苏州的林园里,有一道风景线不知她在意了没有?她问什么?他回答“牛吃蟹”,又用苏州话说“牛欺蛤。”
她心中有几分气恼,说话处处受到制约、压抑。该死的金大雨,把我当木偶耍弄,道:“你说我的行为像牛吃蟹?”
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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