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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門就聽見說話聲。夕陽在走廊里投進長長的影子，他順著聲音向走廊後頭走去，廚房裡夏末正蹲在地上摘菜，他姥姥坐在小凳子上絮絮叨叨地跟他講著陳年雜穀子的事，聲音卻出奇地溫暖，&ldo;後來那兩隻狼就一直跟著我，我舅舅就說啊，不要回頭看它，就慢慢地走自己的，它不會跟來。我跟小姐妹們背著書包，誰都不敢回頭看，心裡想著舅舅說的慢慢走慢慢走，可是腳底下越倒扯越快，最後看到小學門口的時候大家都飛跑起來了。&rdo;

夏末笑了起來，&ldo;狼有大黃這麼大嗎？&rdo;

大黃一定是指夏末腳邊的那隻大狗，大狗緊緊貼著他，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地面。一老一少，加上一隻懶散的大狗，小舟能想像到的鄉村生活，也就是這樣了。

大黃突然抖了抖毛站起來，夏末回了一下頭看見小舟，吃了一驚。

&ldo;小舟你進來了！哦天吶，姥姥你看到了嗎，大黃沒咬他。&rdo;

外婆抬起頭來也有些驚訝，不過絮絮叨叨說得慈祥緩慢，&ldo;連一聲都沒叫，小舟身上有咱們家人的味呢。大黃什麼都分的出來。&rdo;

小舟不好意思的走近了一步，大黃從地上懶洋洋地站起來，端著大型犬的范兒，踱到小舟身邊，身高到了小舟的胯。小舟多少有點忌憚它，它湊近小舟仔細聞了聞，突然沒羞沒臊地用嘴掀開小舟的t恤，臉埋在他的衣服里細聞。

一股熱氣噴上了小舟的後腰，他頓時身子就僵住了，狗毛痒痒地扎人。小舟沒養過狗，見著大狗多少有點害怕，只不過身為男人不想表現的太膽怯。

&ldo;它認你，真奇怪。它能分辨出自己家人的味道，它第一回見我表弟的時候也沒叫過，我還以為只有血緣相近的人在狗聞起來才差不多呢。現在它是在記住你，以後你再來它都認得你。&rdo;夏末興致勃勃地給他解釋，跟所有養狗愛狗的人一樣，壓根沒發現人家在害怕。

小舟點點頭，突然間後腰上刷地涼了一下，小舟&ldo;啊&rdo;地一聲大叫出來，跳起來竄到夏末的另一邊去，&ldo;它舔我！&rdo;

夏末哈哈大笑，伸手擋住饒有興致尾隨著小舟的大狗，&ldo;行了行了大黃你別欺負小孩了。小舟你也摸摸它，摸摸頭，在大狗面前你不能露出害怕的樣子，要擺出主人的氣勢，否則它就會認為它地位比你高，沒事就會欺負你。&rdo;

&ldo;是嗎？&rdo;小舟戰戰兢兢地說，伸手在大黃的腦袋上撫摸。大狗果然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但是小舟也發現了，它仍舊在觀察他。果然，大狗的喉嚨里發出一聲似乎是咆哮的怪聲，以人類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猛地抬頭，張開巨大的嘴，一口就咬住了小舟的整隻手。

&ldo;啊‐‐&rdo;小舟尖叫一聲，心道這手要廢。

夏末扔下手裡正在摘的芹菜，一巴掌打在狗腦袋上，&ldo;快吐出來，欺負他上癮了是吧？&rdo;

大狗被夏末吆喝一下立刻神情變得討好，鬆開小舟的手，湊過去往夏末身上蹭。小舟剛才是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才想到手其實一點都不疼，舉起手看了一眼，除了有狗的口水之外，手上連個狗牙留下的劃痕都沒有。

外婆笑得手裡的菜都拿不住，&ldo;這狗最好討孩子厭。莫怕，莫怕，它沒咬過人，就是性子討厭。&rdo;說完教訓大黃，&ldo;再不聽話就不讓你進屋了，壞東西。&rdo;大狗嗓子眼嗚咽了幾聲，趴在地上甩尾巴。

外婆給小舟解釋，&ldo;養了十年的老狗了，人說話它都能聽得懂，什麼都明白，就差不會說人話了，沒事就故意使壞。&rdo;

&ldo;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