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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看清來人，驚訝道：&ldo;你怎麼在這裡？&rdo;

&ldo;我爸住院了，剛剛出來的時候碰巧看見周叔叔躺著進來。&rdo;他長高了，兩顆虎牙隨著笑意露出，綻出少年氣，&ldo;我打電話給你的，你沒聽出來嗎？&rdo;

&ldo;啊？&rdo;周沫努力回想，可從&r;你爸被人送到搶救室&l;後面，一句話也沒聽進去，整個人直接點上了火，這會想想，好像有點像。

余竟過了變聲期。上回她見他，還是個啞著嗓子還沒她高的小男孩，這會已經一躥過了一米八，應是和餘味差不多了。

她鼻尖一瞬酸澀，趕忙正色，&ldo;余叔叔怎麼了？&rdo;

余竟說：&ldo;心臟不好，有點積水，需要靜養，這些年太累了。&rdo;

周群打斷周沫繼續問話的勢頭，慈祥笑說：&ldo;余竟在美國被xx大學提前錄取了呢，真厲害，不愧是奧數第一。&rdo;余竟才16歲，真是少年天才。

&ldo;周叔，那都是小學的事兒了。&rdo;余竟訕笑，有些不好意思。

待余竟走了，周沫問：&ldo;余叔叔病了怎麼沒告訴我。&rdo;

&ldo;我和你媽去看過了，怕你尷尬。&rdo;

&ldo;怎麼可能，都看著長大的，我不去他才比較難過吧。&rdo;

&ldo;哪有，他說讓你別來了，好好上班，他也覺得對不起你。&rdo;雖然說話間語氣是落寞的，若是沒有周沫餘味這層關係卡著，他們真是極好的朋友，這些年也因著這份尷尬，接觸少了關係淡了。

周沫咬住唇，還是沒繼續說什麼，去繳了費、趕去手術室和護士長說了一聲，算欠半天休息，便提前走了。

她在急診室等胡瑾，可心裡還堆著事兒，總想著餘一書生病，她不去不好，可又想著，去了確實尷尬。

這一刻，她有點明白那會餘味說的要偷偷戀愛。

父母知道了，便不能用平和的眼光看待小輩，而小輩眼裡，他們也不再是普通鄰居，真是左右為難。

想是這麼想，待胡瑾來了，她還是出去買了點水果，走到心內科病房。

她一點都沒費勁，餘一書有錢肯定住單間。

她直接走到貴賓單間門口，手剛覆上扶把，門便從裡面拉開。

&ldo;哎喲，嚇我一跳，&rdo;劉小萍燙了個卷，身著紗織貼身裙子，紋著大紅玫瑰，品味一如既往的高調俗氣，&ldo;這是沫沫啊，都多少年不見了，&rdo;她回頭對裡面說，&ldo;阿書，沫沫來看你了。&rdo;

周沫叫了聲阿姨便進了病室，空調打的涼，比走廊還低幾度，她哆嗦了一下，&ldo;余叔叔，聽說您病了，不好意思，這麼久才來探望。&rdo;

&ldo;沫沫來坐，講話怎麼這麼生疏，&rdo;餘一書的鬢角已經斑白，眉眼間的倦色明顯，看見周沫手裡拎了水果，&ldo;來就來，亂買什麼東西。&rdo;

周沫自然地拿起茶几上的小碗，拿起剪刀剪葡萄，&ldo;沒亂買，這葡萄我前幾天吃了好吃，知道你什麼都不缺，就買點我喜歡的。&rdo;說話間，她笑盈盈的，好像他們之間就是幾十年的老鄰居，沒有餘味這一茬。

她進去洗葡萄時手上的動作緩了下來，龍頭裡的水柱直打在她手心。

水聲止，她端著葡萄遞給了餘一書。

劉小萍進來，剛要說話，被餘一書眼神喝住，&ldo;很甜。&rdo;他淡淡地笑了笑，吃了兩顆。

周沫不知葡萄是否有禁忌，見劉小萍的表情，敏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