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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太煎熬,成日想著,惹人煩悶,」童殊冷著臉道,「我若恨你,豈不是得成天想著你?」
「那你也不要原諒我。」景決摩挲著他修長的手指,「才好叫我日日煎熬,不敢懈怠。」
這種撩撥的小動作是辛五從來不敢做的,童殊被那手指摩得聲音失了冷硬:「以後只有我了?」
「只有你了。」
「景行宗怎麼辦?」童殊想要抽走手,「你還未找到接任的臬司劍使,不能半途而廢。」
景決更緊地拉住了他的手:「律規和章程已修畢,此後只要依規行事,總能選出仙使。臬司劍靈與我的元神劍合一,暫在我處,待新使選出,再送出臬司劍。」
童殊還想掙脫:「你不是半途而廢之人。」
「世事兩難全,我不要江山,我要美人。」景決雙手握緊了他,「而且,依你之言,我並不算半途而廢。你當年留了山貓予我,便是不忍心我被擊垮,留了一絲念想給我,要我堅持下去。而山貓的壽數便是死限,它走了,你便不肯等我了。」
童殊抬腳去抵景決靠近的身體:「我若當年不留貓給你呢?」
「你若不留貓給我,在我分離元神後,景慎微便會死心而不肯醒來。我當年就已來找你了。」景決握住了童殊腳踝,「可你居然這麼狠心,留了山貓給我,要我悟此事許多年。你要當蓋世英雄,卻要我去護江山。」
童殊想要抽回踝:「我自小立志一劍安九洲,我做不到的事,總要有人能完成。」
景決捉住了他另一隻踝:「你自己也可以。」
童殊深喘了一口氣,眸中泛出水光:「我不行,我是魔修。仙魔兩道自成體系,不是誰能統得了誰的。仙道事,還需仙道畢。」
景決得了空隙,鬆手俯下身,沉在了童殊的眸光里:「可你也不必如此絕決。」
童殊被他壓來的氣息,熱得淌起汗,偏開頭道:「我不願你終身被仙命所累,與其你一生兩頭兼顧,不如予你時間,讓你斷舍離。」
「以後我只是你的了。」景決拿手捧住了他的臉,「可還恨我?」
「恨你。」童殊顰眉。
「那便恨我一輩子,天天想著我。」景決拿手指撥開他的微鎖的眉宇,「一輩子處罰我罷。」
「你若能飛升。」童殊在景決的手指下鬆開愁眉,「往後我們有年年歲歲,我才能原諒你。」
「通靈玉的身子我帶來了,裡頭的上人金丹,我這身子也合用。」在外奔波數年的景決終於露出一絲放鬆笑意:「魔君大人飛升莫太急,等一等洗辰上人。」
童殊好想景決,每日獨眠冷榻不好入睡。他早在景決沉沉的目光下熱了身子,見景決如釋重負的笑意,身上跟著鬆軟了。他動也不想動,只陷在軟枕里,用懶懶的目光瞧著景決。
卻有話還是要問,不能輕易放對方入身,童殊又問:「你的證道示語可會解了?」
「戒嗔。」景決撐著圈住他,「我戒了江山。」
紅紗燈的光,太過曖昧,催促著人早享春宵。童殊在這樣的距離里,已漲起紅潮。他知道景決比他忍得辛苦,故意又問:「知道我的證道示語麼?」
「知道。」景決呼吸重了,怕走火,一動不敢動,「『放下』。你清洗了芙蓉山,洗淨了芙蓉山的傳承,送走了一千二百人,紫金缽也送出去了,連我都能放下七年,魔君大人『放下』的足夠徹底,只等飛升了罷?」
「是啊。」童殊軟綿綿道,「洗辰上人可得加把勁,別讓本君給小瞧了,本君不會等你太久。」
邀請的意味很明顯了。
景決卻強自忍耐僵持著,他也有要問的話:「你就不怕景慎微永遠記不起你?」
「你當年與我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