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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陶致海想把季釗也一起扣下來的,但動作晚了一步。
因為這事兒,陶倩沒少跟他吵架。
但她也了解父親是個多麼固執又不講理的人,吵了幾次都沒什麼結果後,漸漸也只能作罷,任由父親替她養孩子。
父女倆的關係因此降至冰點,幾乎到了一種『相看兩相厭』的地步。
雖然都生活在京北,一東一南兩個區,但因為陶致海的緣故,陶倩和季長川也很少過去看季匪。
包括季家的其他人,季老爺子和各種叔叔姑姑,都很少來。
對於陶致海那次僱人打了季長川的事,他們始終都是頗有微詞的。
季匪雖然名義上姓季,但和季家人真的一點也不熟,不親。
他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家族,但真正的『家人』,實際上就陶致海一個。
「那你……」程見煙認真地聽著男人低沉的聲音絮絮敘述著過去的事情,忍不住問:「不會感覺孤獨麼?」
明明是有那麼多家人在的,但季匪作為陶致海養大的『異類』,總是不被他們所接受。
而他的親生哥哥,確實季家舉足輕重備受重視的下一代。
在這樣的對比之下,是個人難免都會覺得心裡不平吧?
難怪,在少年高中時會那麼囂張,像是沒人管一樣的無法無天。
因為他是真的沒人管。
「不會。」季匪搖了搖頭,唇角因為回憶浮現起一絲笑容:「我有姥爺,我姥爺特別能說,一個人頂好幾個人。」
「他在我小時候雇了一堆保姆管家之類的照顧我,等我長大一點又覺得這樣養孩子太嬌氣,就都把他們辭了,一個人帶我。」
「做飯做的特難吃,他就只會做炸醬麵,我倆基本天天吃麵條。」
提起過去,季匪臉上始終是有笑意的,和在季家那種戾氣橫生的情緒完全不同。
雖然嘴裡在吐槽著不靠譜的姥爺,但能明顯感覺到,那段時光最讓少年感到開心。
程見煙也笑了,輕聲道:「怪不得你喜歡吃炸醬麵。」
原來都是被他姥爺培養的。
帶著轉移季匪注意力的心態,她偏頭問:「那姥爺現在在哪裡?」
有時間的話,他們可以一起去拜訪。
季匪眸光微頓,半晌後才說:「他去世了。」
程見煙握著他的手一頓,目光不受控的變得愕然。
「在我初三那年,心梗去世的。」男人垂著眼睛,被她抓住的手不自覺輕輕的抖。
以為過去這麼多年可以平靜面對了,但提起來,其實還是會忍不住的難過。
程見煙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感覺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眼眶發熱的酸澀,仿佛一開口就有可能忍不住的哭出來。
「沒事,老頭走的很快,不遭罪。」季匪勉強抬了抬唇角:「就是這老傢伙早就知道自己有病,也不肯好好去治,還跟沒事人似的抽菸喝酒樣樣來。」
「他為我鋪好了一切後路,從很久以前,就慢慢的把財產都轉移到我的名下了。」
對於季匪而言,陶致海算是他唯一的親人,但反之又何嘗不是呢?
陶致海中年喪妻,和陶倩這個獨生女關係也不好,那些財狼虎豹一樣的窮親戚更是只惦記他的財產……老頭這一輩子實在算不上順遂。
但他有季匪這個男孩兒,唯一陪著他走到時間盡頭的親人,慰藉所在。
季匪曾經撒氣一樣的說過他落座京北十套房,實際上根本不止十套。
陶致海留給他的遺產遠遠不止這些,數都數不清,而且全部只留給他一個人。
許是對陶倩徹底失望的緣故,他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