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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小琉璃!”
“谁是小琉璃?”
蓝衣瘦汉狠狠地拿眼睛“钉”着他:“留神你的嘴,这可不是你信口雌黄的地方。”
“小……小人不敢!”孙二掌柜的差点矮下去一半:“真的是有这么个人,叫……叫小琉璃,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位君先生的住处。”
“他人呢?”
“这……小人可就不清楚了!”
“那不等于白说么?”蓝衣瘦汉两只眼直瞪着他:“到哪里才能找着他?”
“这……”孙二掌柜的想了想说:“这小人知道,让我想想,啊,他是住在七星冈老城隍庙里,只要找着了他,就能找着那位君先生。”
已有人把紫衣大爷的坐马给牵了过来,好骏的一匹伊犁马!雕鞍银穗,金蹬锦辔。紧系在马首两侧的两蓬红缨,随风引动得簌簌直颤,可以想知一旦撒开了,该是何等雄姿!
见马有如见人,紫衣人的身分也就可以想知一个大概了。连同外面散立左右的六个灰衣劲装大汉,全数上了坐骑。紫衣大爷这就要走了。
孙二掌柜的慌不迭赶上几步,双手高举着那个“赤兔”皮:“大爷这块……皮子……”
一阵大风,刮起来地上的沙子,几乎迷了他的眼睛,呛得他直咳嗽。
“哼!”紫衣人冷冷地说:“等找着了他本人再说,我们岂能白收人家的东西?”
“那……也好,小人就先收着好了!”
紫衣人夹了夹马腹,坐下骏马泼刺刺风也似的窜了出去。身后扈从,众星捧月般疾跟而上。
乱蹄践踏里,蓝衣汉子的坐马特地打孙二掌柜的面前经过,抖了抖袖子,落下了黄澄澄的一件物什,算是一行人吃喝的酒钱。
像是疾风里的一片流云,眨眼的工夫,一行人已跑没了影儿。
那是老大个儿的一锭金子,在地上黄澄澄的直晃眼。孙二掌柜的拾在手里掂了掂少说也有五两重,一时嘴都笑歪了。身后聚集了好些人,都当是二掌柜的今天碰上了财神爷,一双双眼睛可都盯在了那块黄金上。
“他娘个姥姥的,拿着黄金当银子使唤,这准是一帮子刀客、马贼!”一个黄胡子的小老头神气活现地说。
他这么一说,大伙全都嚷嚷起来。
“对!准是刀客!”
“是胡子!”
还有人说是打山东过来的“响马”。于是有人嚷着要去报官。
孙二掌柜气得脸都黑了,他可不这么想,仔细认了认,金锭子上有一方小印,凸出的阳文“内廷官铸”四个小篆,不用说,这金子毫无疑问的是大内流出来的了。
孙二掌柜的吓得手上一抖,差一点把持不住,赶忙揣到了怀里,一颗心卜通卜通直跳。
众人七嘴八舌地还在乱嚷嚷,却只见一行人马远远飞驰而来。各人只当紫衣人去而复还,一时相顾失色,容得那一行人马走近了才自看清,敢情是习见的本地官差衣着。
有人高声笑道:“这可好罗,衙门里来了人啦!”
一言甫毕,对方一行已经来到眼前。
走在最头里的那个,头戴翅帽、蓝袍着身,一部黑须飘洒胸前,英姿甚是飘爽潇洒,正是官居四品的凉州知府向元,身后各职,自同知、通判以次……无不官衣鲜明,另有一小队子马队紧紧殿后,一行人马风驰电掣般来到了流花酒坊当前。
在场各人目睹如此,无不吃了一惊。
孙二掌柜的正待上前招呼,即见一名武弁策马来近,高声道:“哪一个是流花酒坊的掌柜的?”
孙二掌柜的忙自应了一声,上前道:“小人孙士宏,酒坊掌柜的是家兄,现不在家,老爷有什么交代?”
那官差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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