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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深情相擁、你儂我儂了一分鐘,工作人員一離開,他們就話不多說,推開對方。
沈稚毫不留情到一旁去喝水,杯口漏出一雙眼睛來,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想幹嘛?」
瀋河靠在桌邊,愜意到不行。助理自覺倒水過來,他接過喝了一口,說:「不幹嘛,來轉一圈。到時候一起回去。」
她頷首,不再追究。
他卻忽地咬牙切齒記仇:「你竟然敢算計我。」
剛剛進劇組,劇務跑來做了好一會兒工作。對方礙於情面,不方便直說,殊不知瀋河最煩彎彎繞繞,於是忍耐了好一通,這才知道沈稚大冬天裡「花粉過敏」的事。
場記過來打招呼,沈稚走出去。穿過長廊,一直到其他人眼前。瀋河表演欲又發作,像牛皮糖粘過來。沈稚也樂得如此,兩個人走成一個人,快到場才分開。
要給人看,他們立刻都挺直了背,跟對方相隔幾里遠,不牽手,偶爾堂堂正正觸及對方眼神,營造出恰到好處的距離感。
偏偏這樣反而最真實,比起別人展示給自己看的東西,大家更中意自己偶然窺見的東西。
「前輩。」程睿禕最先反應過來。
「嗨。」瀋河一句話回應。
他出手闊綽,帶來相當奢華的慰問品。飯食是精緻商務餐,甜點是優格冰淇淋,外加暖手寶和威化餅乾。
「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
瀋河笑得坦蕩,知道的清楚他是演員家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出品人之一。
大家紛紛道謝。
導演用肺腑之言套近乎:「不打招呼就虐狗啊。」
瀋河與沈稚齊齊笑了。一個人穿的是深色的古裝襖裙,另一個人則是現代常見之極的t恤加牛仔褲打扮。他勾著她的脖頸,她靠在他肩頭。不算太親昵,貴在太自然。
沈稚和瀋河都是黑色的。或許白色更顯眼,但唯有黑色不反射任何光。不論什麼顏色,照到他們身上,只會被吸食殆盡,宛如黑洞一口氣吞噬。
他們站在廊檐下對劇本。
沈稚說:「『無情人至多是傷身,我如今卻是傷心。見著這顆傷透了的心,仍執意要拿走的,不是痴傻是什麼?』」
僅僅看過一遍,瀋河已經能倒背如流,仿佛本就屬於這個劇組、這部戲。他就是有這樣的能力。
「『我如何不知你心碎。』」他說。
她抬眼,與他對視。
眼神,氣場,簡單的對戲也能輕而易舉達到這種水準。
「『痴傻與否,本就是自己的事。旁人說的也做不得數。』」他說,「『夫人保重。』」
沈稚低聲答覆他:「『你,你。』」表情淡淡,告知他是時候改變位置。瀋河作勢退了兩步,示意這個角色離開。
十幾歲就嫁作人婦、迅速守寡的少女,在註定孤身一人寂寞一世的人生中遇到了動心的男人。
然而,不可說,不可動。
心中一句「勿忘我」百轉千回吐不出口。於是,她接下去,按劇本上的一字不差道:「『多謝你——』」
這一段到此結束,沈稚十分滿意。不得不說,瀋河就是與其他人不一樣。
對戲時的氛圍,專業的態度,演繹的分寸。
她轉過身,繼續翻看自己寫的筆記。他則攀上她的腰,下頜擱在她頸窩裡,神情寡淡而冷靜:「今晚做不做?」
沈稚細細碎碎地感到懶散。她面無表情地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通過提案:「可以。」
第21章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 現實很骨感。
經紀人比藝人本人更了解他們自己。丁堯彩剛聽說瀋河去探班,當即一個電話打到沈稚那,義憤填膺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