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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瑛擁著蕭憶,「憶兒,過去的事,我們既然無法改變,就不要去為之煩惱。我更煩惱的是,如何讓你成為我的王后,還有……」
「還有什麼?」蕭憶好奇。
劉瑛一本正經地說:「還有,如何擁有我們自己的孩子。」
蕭憶笑捶了他一拳,隨即又冷下臉來,說:「也許我們不該有孩子。」
劉瑛問:「為什麼?」
蕭憶說:「相思蠱無藥可解,你英年早逝之時,也是我命喪黃泉之日。若有了孩子,我下不去手,不想讓孩子跟我們一起死,也不想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世上身不由己、奔波勞苦。」
劉瑛笑道:「我看這相思蠱也沒有傳言中的厲害。你看我,生龍活虎,哪有一絲中毒的樣子?也許等我們有了孩子,等到他長大成人、娶妻生子,我的相思蠱毒才發作呢?那樣你也不願要孩子嗎?」
蕭憶哽咽地說:「相思蠱毒,身體再健壯的人,也熬不過一年光景。這些嚮往,不過徒增傷心罷了。」
劉瑛正色問:「憶兒,我若能活很多很多年,活到我們的孩子娶妻生子,活到我們的孫子都能背詩習武,你願意與我白首偕老嗎?」
蕭憶垂淚道:「自然是願意。」
劉瑛低聲說:「若我們有很長很長的一輩子,我若做錯了事,你這輩子願寬容饒恕我幾次?」
蕭憶歪頭想了想,說:「一次,只饒你一次。」
劉瑛舒了一口氣,道:「一次就夠了。我這輩子,就做過一次壞事,還是對你做的。不求你寬容饒恕,但求我能用一輩子補償你。」
蕭憶不解地看著他,不知他究竟做了什麼壞事。劉瑛笑道:「今晚告訴你,現在先去上藥。」
蕭憶笑捶了他一下,覺得他又在說笑。
第七章 舊日盟約
陳國繁京有很多歌舞坊,為了和娼妓館區分開,歌舞坊的名字都陽春白雪,娼妓館的名字都花枝招展。雖然歌舞坊也暗中做著高價的娼妓生意,但明面上都是高雅的。只有一家歌舞坊,既沒有高雅的名字也絕對不做娼妓的生意,一般人也贖不起這家歌舞坊的女人。繁京第一美人柳腰就出自這家名曰「舞坊」的歌舞坊。
陳國國相府的大公子叫李忱,是個相貌平平,從不顯山露水的人。一般人見過他一面便再記不得他長得什麼模樣,他又常常穿著樸素地獨自走在街上,也只有他常常造訪的舞坊的坊主能一眼認出他,並笑臉迎人卻略帶埋怨地走過來說:「好久不見李公子!自柳腰嫁去宋國,你就不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又招呼舞坊的丫頭:「細兒,快快泡茶,備些果子,李公子來了。」
李忱掃了一眼因繁京第一美人的離去而日漸蕭條的繁京第一歌舞坊,安慰道:「蘇姑姑能培養出一個陳國皇后,一個陳國第一舞姬,日後也能培養出更多聞名九州的美人。」
舞坊的坊主蘇芮一邊引著李忱向裡間走去,一邊打量走在陳國國相公子身邊的年輕人。蘇芮在舞坊生活了四十年,見過各式各樣的男人,大多是一些附庸風雅、貪戀美色的有錢人,偶爾有像李忱這樣身份貴重卻不顯山露水的文雅公子。但她從不曾見過似今日走在李忱身邊的公子這樣的人物。
那公子長得令人過目不忘,烏黑沉寂的眼神平淡無波卻隱藏著深邃的遺恨。他烏髮披肩,隨意用一條銀色桑絲帶束著。他身著楚國的寬袍大袖,腰間掛著一把長劍,似是落魄江湖人,又難掩桀驁貴胄氣。蘇芮姑姑覺得這個年輕人大有來頭,不禁問道:「這位公子似是楚國人,不知可是第一次來我陳國繁京?」
那公子冷著臉回答:「在下來過繁京許多次了。」
李忱笑說:「蘇姑姑,我這位朋友自幼週遊九州列國,他去過的地方可能比蘇姑姑您聽說過的地方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