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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岂是一个“PISD”的词汇所能概括?村子里的人把她当成疯子,那是对的,因为她的人格已经完全被毁坏。她的孩子们也因为她的经历,生活在受歧视的环境里,那空气也有看不见的压抑。随时的,在公众的场合,或者在说书的牛屋,在打井的工地,人们常侮辱孩子:你是日本人的种吧?
我曾多年关注所谓的慰安妇的事情,二○○五年,我曾在《东方卫视》“深度105”看到关于慰安妇“盖山西和她的姐妹们”,一连几天,肠胃呕吐,夜不能寐。那是一个深度报道,我用文字稿记录了当时采访的年已耄耋的女人和当地淳朴的村民。也许这不符合文章的规范,但我以为所谓的文章应以大义为重,形式毕竟是形式(后面,我还会引用在日本法庭的证词),如果内容冲决了形式的限制,那不也是一种形式?
当地村民:村里人给她(侯冬娥)起名叫“盖山西”,这个名声就大了,哪里都知道高庄有个“盖山西”,日本人早听到这个消息了,想尽一切办法抓住这个“盖山西”,那清乡队把窖口扒开,叫她出来,不出来就拿刺刀对她,在逼迫之下,她就钻出来,钻出来(清乡队)就把她从窖子里扯出来,就带走了。
李秀梅:四个日本鬼子,拿着枪,上着刺刀,把我拉上来,我叫我妈,前面拉我,后面把我妈推倒,我叫妈妈,他拿个小手巾,把我嘴扎上,拉到村底下,抬了个死毛驴,把我搁到驴上,我这边逃,不能,我这边跑,这里有两个人拿着刺刀,说,杀,还朝我脸上打了好几个巴掌,我往这边跑,这边人也说,杀,吓的我不敢(跑)了。
无望的正义(4)
侯巧莲:赶上我们走,把我家房子烧了,把我家窗户烧了,把炕上的席子烧了,把铺盖也烧了,把那柜子里的东西都烧了,抬上我们走啊。(根据班忠义的初步调查,仅仅在一九四○到一九四三年,被日军强行带进圭村炮楼的中国妇女就有二十多个。当时,这些女孩年龄最大的二十五岁,最小的当时只有十三岁。)
陈林桃:把我关起来,关进窑洞里,然后他们进来六个日本人,然后又进来一个人,七个日本人糟蹋我的。
侯巧莲:那夜黑里,就把我们三个人叫上,各分各的地方。他(日军)和我在了,黑夜,在了。
班忠义:是他(日军)给你脱的衣服,还是你自己解的衣服?
侯巧莲:他脱的,脱了。那(时候)大娘小了,把大娘欺负的,大娘出的那水(汗),咬的那牙,吓的浑身发抖,难过的,比那生娃子还难过,等我起来拉那灯,我起来穿衣服,还看到这么一团血。
(耿立注:在受侮辱的日子里,我们不要忘记盖山西‘侯冬娥’,她为了姊妹受的屈辱更深重,所谓的舍身饲虎,佛经里的文字,怕和这相比也是自愧弗如。)
侯巧莲:有一天能来十多个(日本兵),有一天三个,五个,我年龄小,我不能,我在哭,侯冬娥看我可怜,就说,妹妹你不要哭,我替你吧,你不要哭,我抱着她叫姐姐,她就帮我办了那个事了。
陈林桃:在(炮楼)那就全凭她(侯冬娥)照顾我了。第五天,獠牙子又来了,侯冬娥就替我了,獠牙子走后,我叫冬娥子,(她)不作声,我一看,她吐着一嘴白沫子,姐姐,姐姐,叫她不出声,心里她不清楚,叫过一段时间,她不答应,我就吓得哭了,过了一会,她醒过来,她说,你不要哭,你不要哭,我慢慢地就过来了,真吓死我了,她嘴里说不要哭,她也哭,我也哭。这到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慢慢熬吧。
旁白:
侯冬娥替人受虐、保护姐妹的事让当时采访的记者十分惊讶,更让人震惊的是侯冬娥在炮楼里受到的摧残。
(侯冬娥后来要死了。)
侯巧莲:日本人医生来看了看,说不行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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