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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下課時段,班級里吵鬧得很,董西一個人理著桌上的書,膝蓋處的傷口還紅腫著,而她周遭的女生正討論:&ldo;白艾庭這人還是挺好的……&rdo;
龍七一言不發地回座位,從自己包里找出創口貼,正要過去時突然被前門口進來的一道身影卡住,靳譯肯提著個小型的醫藥箱進來,他目不斜視地走到董西位置前,將箱子擱她桌上,董西還未反應過來,他蹲下身說一句:&ldo;膝蓋給我看。&rdo;
那一個小組稍稍安靜下來,董西被迫將身子從課桌底部轉出來,靳譯肯的手放到她左膝蓋受傷處位置,隨後從醫藥箱裡拿藥水和紗布替她處理,動作雖慢,但細緻,全班都減少說話聲,董西的雙手分別握住椅背和課桌邊沿,一聲不吭地看著他。
他處理完傷口後起身收箱子,不再做多餘的,只說:&ldo;放學後留教室里等我,我送你回去。&rdo;
說完就提著箱子走了,壓根沒給她答覆的時間,全程也超不過五分鐘,董西周遭的女生挑高眉毛看對方,傳遞出一種&ldo;他們曖昧死了&rdo;的信息,只有龍七單獨站在過道中,還被同桌默默不語地打量著。
&ldo;看什麼。&rdo;良久,她坐回座位,旁邊的同桌轉移視線往窗外看。
那天放學,龍七比任何人走得都早,只因不想親眼看董西做出留還是走的決定,但後來沒想到董西也提前離校了,接走她的不是靳譯肯,是白艾庭。
白艾庭勸動董西的理由尚不清楚,但明顯給她下了把刀子,當天晚上有女生將一張&ldo;無意&rdo;拍到的照片傳上校園網,標題欲說還休:商場偶遇的一幕……
照片中,三名銀飾店銷售員圍在櫃檯處,櫃檯上放著一根沒包裝的項鍊,董西環著臂倚在櫃檯旁,還有一名保安站在她的隔壁用對講機講話。
她臉上的表情很淡很淡,只看得出來並不開心,環臂動作帶著種自我保護的意識,身旁沒有白艾庭。
這張照片當天晚上就在校內轉發過百,女生面對眾多詢問模稜兩可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根項鍊貌似是從董西的口袋裡拿出來的……那什麼,好像是說她忘記付錢了。
好了,一個詆毀就這麼完成了。
即使項鍊的事在後來有查明情況,但顯然看熱鬧的人更喜歡另一種結論,董西在之後的周四周五兩天都被置於暴風眼中心,壓在她身上的詞除了&ldo;第三者&rdo;外又多一項&ldo;偷竊癖&rdo;,
再如何淡泊名利的人都有被逼瘋的一天,董西就在周五的第二節 課後垮了。
龍七在教學樓後面的花圃里找到她時,她在哭。
那種哭泣是無聲的,藏著一股即使到了最窘迫的地步也要一個人安靜渡過去的倔強自尊,她一側的長髮從耳後漏了下來,眼淚一顆一顆地掉在手背上,又從手背滑至膝蓋,制服領口和裙擺在風中微微發抖。
靳譯肯就在這個時候來到董西面前。
他的雙手放在褲袋中,低頭看著她哭的樣子,似乎沒看到龍七,或者說根本沒打算往龍七這邊看,他將手從褲袋中伸出來,蹲下身,握到董西的手上。
董西慢慢看向他。
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就像偶像劇中溫柔的女主角與浪子回頭的男主角,董西眼睛那一圈是紅的,手背和膝蓋也幾乎是濕的,連傷口處那塊紗布都快被浸濕了,靳譯肯看著她,伸出右手擦拭她臉頰旁的眼淚。
董西稍微別開頭避了避,眼淚又輕輕掉下一顆。
掉在靳譯肯的手背上。
他向她說話。
靳譯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