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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祁跡沒有問下去的意思,萬初空主動說:「少年成名帶給了我榮譽,也堵住了我的嘴巴。」
他說這話時還在笑著。
祁跡卻充分理解了他的意思。
要他把痛苦展示給世人,要迎接大眾評判的目光,要光彩落敗成唏噓,最後只剩滿地狼藉。
少年不願意。
萬初空觀察著祁跡的眼神變化,突然伸手觸碰他的臉頰。
祁跡的臉很軟,或許是沒有戴眼鏡的緣故,神色比往常還多幾分迷茫。
萬初空問他:「你能懂嗎?」他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祁跡回答他:「能懂。」懂是能懂,但是為什麼要捏他的臉?
「他們都不懂,他們覺得我該在最開始說出來。」萬初空說,「後來我也不懂自己了,可能只有當初的我懂。」
祁跡太天真了,所以他能懂。
任何成熟世故的人都不贊同這樣的隱忍,可是少年懂什麼,十幾歲的時候他的怯懦和天真應該被原諒。
可沒人原諒。
他們評判他。
天色漸晚,祁跡為了活躍突然下沉的氣氛,拿出他珍藏多年的遊戲卡帶邀請萬初空和他一起玩。
萬初空接過遊戲柄,開始他的「死亡之旅」。
他之前會陪喬啟銳玩遊戲,但是小孩子玩得遊戲都很簡單。連續死了好幾把次,祁跡都分外有耐心地說:「沒關係,我救你,你等等。」
萬初空看著一臉專注玩遊戲的祁跡,也學著他直接坐到地板上。
祁跡抽空看他一眼,嚇了一跳,兩個人離得太近了,萬初空曲腿側頭看著他,幾乎要蹭到髮絲。
祁跡以為他等著急了,轉回頭不由挺直身,一邊過關一邊說:「馬上我就能救你了。」
「嗯,我等你救我。」萬初空說。
三分鐘後萬初空復活。
然後迅速死亡。
祁跡完全不生氣,也沒有抱怨萬初空遊戲玩得不好。對方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輸了遊戲也不急躁,祁跡感覺這樣就很好,兩個人相處起來很舒服。
他不需要特別厲害的同伴,只需要有人能陪他一起玩就行了。
費勁通過兩關後,萬初空終於開口:「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祁跡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快十點了,玩遊戲真的很殺時間。
祁跡胡亂點點頭,「那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
嚯,一共十幾分鐘的路程,不止於這麼興師動眾吧。
祁跡也沒強求,「那我送你進電梯。」
萬初空沒有拒絕,祁跡跟他到走廊里等電梯,萬初空說:「你之後就很忙了吧?」
「嗯,但是還是會有休息時間的,我沒有邱亦他們那麼多工作。」電梯升上來,祁跡想了想說,「你今天好像只問了我幾個問題,剩下的時間都在陪我玩遊戲……」
「嗯?嗯,不用在意。」萬初空踏進電梯轉過頭,手自然按在「打開」的按鍵上同祁跡說話,「戲的事情不必在意,比起這個,我對你本身比較好奇。」
祁跡愣了下,萬初空卻鬆開了按鍵。
「再見。」萬初空說。
萬初空打開車門坐在駕駛位,那通電話掛斷後他就特地調到了靜音,現在把手機打開,一通通未接來電呈現在他眼前。
萬初空首先撥通經紀人的電話,暴躁的男音立刻傳進他耳朵:「祖宗!你真是我活祖宗,你媽電話又打到我這裡來了,行行好,我是經紀人不是你保姆,放過我好嗎?」
萬初空回答:「好,那把之後的安排都推了吧。」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繼而幽幽:「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