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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袁野抄起地上的枪,枪管硝烟未尽,他细瞅打枪人,打了一个惊,是山花村梅子队老队长解绍定,他也认出了袁野,哆嗦地说:“所长,我真没看见人。”
“走,我们去看看人伤得怎样?”
“我腿发软,吃不上劲。”
袁野接过他的矿灯,飞快地向河稍跑去,灯自上而下照着,灯光下呈现出一男一女*裸的躯体,他们的四周是零散狼藉的衣服,也许是吓懵了或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忘记了穿衣服,他忙收住脚步,那男人侧着身,头已翘起,肥硕雪白的屁股渗出蚯蚓状的血迹,那丑陋的东西耷拉在裆下,像干瘪的瓠子;他旁边的女人绞着腿,双手护着胸口,白花花的腰腹下那丛茂密的黑毛触目惊心,袁野关灭了灯,低声说:“把衣服穿上。”
袁野已看清两人的相貌,碍着他们的面子,没好叫出名字,一位是吴乡长,一位是红云饭店老板娘李露娟;他磨过脸,听他们窸窸窣窣地穿着衣服,等声音静下来,他走到跟前,李露娟背对着他,头低垂着,似乎怕他看清她的脸,吴乡长歪在地上,小声说:“老弟,是我!”
袁野探下身去,装作惊讶地说:“哦!吴乡长,伤得怎么样?”
吴乡长又气又羞又急,脸都变了形,还不敢抱怨,轻声说:“没事,一个飞子扎在屁股上。”
袁野看过他伤的部位,估计他是屁股像烟囱撅着,被飞子伤了,好歹枪口不是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否则他的屁股就成了筛子。
袁野憋住笑,说:“我把人抓到派出所去,关起来。”
吴乡长急的手直摇,拉住袁野的手不松,说:“老弟,算了,人家不是故意的,这件事不能张扬,你把那人带走,伤没大不了,不要追究了。”
袁野懂得他的意思,站起身,快步往回跑,老队长佝偻着身子,蹲在地上,袁野一把扯起他,厉声说:“老队长,跟我一道到派出所去。”
“那个人伤得怎么样,可要我陪他到医院去,如不打紧,我去给他认个错,陪个礼。”老队长嗫嚅着。
“他破点皮,没大不了。”
“他不要我陪他上医院啊?”
“你还信不过我,听我的,不错。”
老队长和袁野打过交道,对他为人办事还是放心的,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言了,两人上了马路,一溜烟回到派出所,袁野将手中的土枪靠在墙拐,不容程军疑问,将他支到隔壁办公室。
袁野见老队长坐在椅上惊魂未定,散了一支烟,并替他点着火,笑着问:“老队长,你这么晚打什么生?”
老队长连吸了两口,方定下神,说:“哪是要打生?河稍边我有一块地,点了西瓜,预备收两个,给孙子们解个馋,今早上我到田上看,瓜秧子被狗獾糟蹋不少,晚上我拎个枪,守着打狗獾,顺便想打个把跑兽,下个酒,哪晓得伤了人。”
“你看到什么开枪?”
“一只狗獾子,长得好肥,像一条哈巴狗。”老队长说着,还有些惋惜,他瞅着袁野,“伤的是男是女,我听声音是女的,黑咕隆同在河稍干什么,我约莫也不是正经人。”
袁野半真半假说:“我也不蒙你,确实不是正经人,但人家不找你,你也不能往外传,毕竟是枪伤人,事情可大可小,搞出去,人家丢了脸,你要去坐班房,到那时我也保不住。”
“我也不是屎糊心,所长照顾,我晓得。”老队长也是经过世面的人,猜疑道“这个人可是有头有脸人?搞不好我都认识,不然你费心,话也不那么好讲。”
“你不要问,心里有数就得了,这事到此为止,当没发生过。”袁野慎重其事地说,“你别让我为难。”
“所长,你放心,我的嘴比锁还紧,你是为我好。”老队长无限留念地盯着靠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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