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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的格桑,内心有些酸楚、落寞。小雨又开始飘洒,上师抹去车窗上的雾气,往上推了推眼镜。
“西儿,很多人只是讲求一种修行的形式,而并没有开悟自己的内心。一位僧人就算剃了度,穿了袈裟,念了五十年的经,如果他的内心没有开悟,那他也只是修了‘行’,而并没有修‘心’。有人问我是哪个寺庙的,我说我没有寺庙,寺庙在我心里。有人问我,你是哪个派别的宗教,我说我没有派别。也好比一个没有念过经的人,如果在生活中,在工作中他的品德和慈悲都已经通达,那他就是修成了佛。形式有时是一种借口,是回避内心虚弱和隐晦的表现。还有很多真正修行的高僧不都是普通人的状态,很多高僧其实有着孩童般天真的样子和心灵,因为他们已经出世入世,没有了苦恼,一切都是真性的表达。他可能会像个孩子一样嘻嘻哈哈、快乐地从你身边跑过去,可是我们很多的信众看不到真实的表达,只认同高高端坐或慈眉善目的高僧形象,而疏忽了自己身边不经意的智慧和护佑的力量。”
“说得对、做得对,就是一种学问,一种佛的智慧与修为。有着孩子般单纯的思想情感也许是最好的,修行的最高境界,是无我的自由。”西儿沉思着,喃喃地说。
“救你的那位虹化高僧的状态就让很多人无法接受,这让我们看到了人心的虚荣和伪善。我们现在所走的路是高僧曾经步行过的路。他在阿里的山洞闭关修行多年后步行到这里,他披头散发,身上有烂疮,又得了白癜风,整天疯疯癫癫,一路上受尽了白眼和驱赶,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收养这位病毒缠身的老人,更认不出他是出关的高僧。他饥寒交迫,又身染重病,终于晕倒在一户人家附近。这户人家在那曲是大户,富有的主人有一颗慈悲的心,他收留了这位老者,并给他净身和治病,一直养在家里。三年后的一天,这位老者向收留他的主人说,我快要离开这个人世了,请在大路的拐弯处为我搭一个毡房,我待在里面的日子你们不要进来,不需要饮食,看到里面的光亮也不要进来,七天以后你们打开毡房的门就知道了。主人想老人已经在家里待了这么久,老人最后的愿望就让他没有遗憾地实现吧。于是主人心甘情愿按照老者讲的去做了。很快毡房搭好,老人进去后叫外面的人把毡房门锁好。接下来的日子里,主人和家人们担心老人,一直守候在毡房旁。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了,他们通过毡房的缝隙中看到里面不断闪现亮光。七天之后亮光逐渐消失,他们遵循老者的话打开毡房的门,惊讶地看到毡房内的老者已经消失,在毡房的地上仅仅留下了老者的指甲和头发。此时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立刻虔诚地叩拜这位老者的遗物,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一位高僧大德,这是修行的最高境界,生命的虹化。人们在这位高僧虹化的地方修了白塔。”
说到这里,上师让车子停在了一处白塔前。西儿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跳下车,跪拜在白塔前,任由雨水和泪水滑过脸颊。她闭上眼睛,四周似乎在天外般的静寂,脑子开始嗡嗡作响。不是缺氧的疼痛,而是闷重的压力。之后静下来,神经开始向四周延伸,把脑袋架空。她看到了高僧严寒烈日下的修行,看到了高僧被唾弃被驱赶,更看到了高僧虹化的场景,听到了那让她感恩的诵经声,满是皱纹的脸,却又那么安详,像年迈的父亲端详着女儿,在他消失的最后一瞬给了西儿一个慈善的笑容,就像西儿生命回归时那永恒的一抹笑容。
心印 二(4)
感恩与感动的幸福,度化着西儿。观想后的西儿,有些体力散失,上师给她灌了顶,让她在车上及时休息。回程中,高原特有的强紫外线一会儿铺散在羌塘草原上,一会儿又被乌云遮蔽。完成了夙愿,西儿身体有些困倦,偶尔在精神振作的瞬间,瞭几眼车窗外。满眼连绵的铺着草的山,衔接着草泽的地,星星点点的亮片,那是汪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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