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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娅悲伤地想,可恶的,无情的人,终于识破了你的庐山真面目。贾方方也在想,哼,你以为你是谁,除了我,谁稀罕搭理你。
悲伤的苏娅不想回家,背着书包独自去爬山,临到山脚,看着白雪覆盖的山路,生出退意,转而朝山脚下的小路走去。这里有一段废弃的铁路,她沿着铁轨,漫无目的朝前走,嘴里哼唱一首刚刚学会的校园歌曲:“洁白的雪花飞满天,白雪覆盖着我的校园,漫步走在这小路上,留下脚印一串串……”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她提醒自己该往回返了,可是却管不住双脚,它们赌气似的,一直不停地朝前迈进。雪在脚下发出“卡嚓卡嚓”的声音,四周死一般寂静。这时候,她碰到一个身穿军黄大衣的男人,那个人看着她,对着她笑,露出一口雪白雪白的牙齿。她心里一阵狂跳,关于“擗花贼”的传言出现在她脑子里。据说只要被“擗花贼”摸一下头,就会失去意念,跟着对方走,从此再也回不了家。学校曾经失踪过一名女生,大家都说她是被擗花贼摸走的。有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说是擗花贼的牙齿特别白。想到这儿,她一阵恐惧,尖叫一声,转身往回家的方向狂奔。那个男人竟然开始追她,她没命地跑,雪天路滑,扑倒在地。男人从背后追上了她,伸手拽她的胳膊。她挣扎着,尖叫着,声音在空旷的寂静中像是受伤的小兽,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发出声音的是她自己。那个男人显然被她的声音吓着了,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胳膊。她立刻撒开脚丫继续跑,一刻也不停留。跑了很久,很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得喉咙一阵干疼,她喘口气停下脚步,回头望,已经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了,她简直疑心刚才的一切是幻觉。她满头是汗,忽然停下来,汗水迅速变冷,风吹着她冰凉的额头,吹着她疲惫的身体。她软软地扑倒在地,心想,我要生病了。
那场病来势汹汹,高烧不退,先是胸口出现了一串串的红疹子,接着是嗓子疼痛,任何东西都无法下咽,即使喝一口水,也会牵动全身的神经疼痛不已。徐静雅忧心忡忡带着她去医院看病,确疹她得的是猩红热,一种罕见的传染病,需要住院治疗。徐静雅听到“猩红热”三个字,眼睛瞪得像算盘珠子,她歇斯底里地朝医生叫喊:“一定要救我的女儿,一定要救我的女儿。”
医生被她的神情吓着了,说:“你喊什么喊,这病又不是绝症。”
“我妈妈,我妈妈就是得猩红热去世的,我记得这个病,我记得这个可怕的病,它使我三岁就失去了母亲,难道它还要使我失去女儿吗?”
医生理解了徐静雅的失态,他安慰道:“你不要担心,这个病好治,你女儿没事的。至于你母亲得这个病去世,一定是救治不及时,或者引发了其它病症。”
那场病使苏娅住了半个月医院,在这之前,她从未住过医院。她住的是传染科,进出病房的护士全都口罩遮面,穿着胶鞋,戒备森严。父亲来看过她一次,买了罐头,水果,蛋糕,还带着一个魔方。父亲说:“魔方是你哥哥给你买的,他也闹着要来,因为要上学,所以没让他来。”苏娅心想,父亲一定是怕哥哥被传染才不让他来的。本来嘛,这是传染病,即使没有一个人来看她,她也不会抱怨。每天照顾她的只有母亲,母亲给她削苹果,母亲喂她吃饭,母亲在她打吊针的时候不离左右地伺候她。短短十来天,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瘦了,圆润的下巴变尖了。她说:“妈妈,你离我远点,难道你不怕我传染给你吗?”
徐静雅嗔怪道:“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
苏娅动情地说:“妈妈,等你生病了,我也照顾你。”
“死丫头,你就不盼我好。”
母亲回家替苏娅拿换洗的衣服,返回的时候,举着一支糖葫芦。苏娅吃糖葫芦的时候,发现母亲似乎欲言又止。苏娅盯着她的眼睛,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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