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厚顏(第1/3 页)
() 姜零染心裡沉了沉。
她只是說了太子有可能心懷善意,他就氣的要爆炸,可在燕辜這裡,他卻滿口的敬愛。
也是,在燕柒的心裡,沒有什麼是比真誠的去尊敬他的母親與外公的行為更讓他心生好感的了,燕辜確實會做人做事!
再加上路上月余的相處,燕辜在與燕柒交好一事上可謂是占盡了天時地利。
觀其種種,燕辜也會揣摩人心,京城之中認為他淡泊名利的人不止燕柒一個,怕是太子與另幾位親王也沒能看穿他的野心吧!
可偽裝的再好,也有揭開面具的一日,當燕辜真正的凌駕所有人之上時,他的真面目就露了出來!
冷血殘忍又刻薄。
姜零染不想讓前世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提醒道:「公子好像忘了,京城是個追逐名利的大染缸。」
這染缸里的人,誰又能真的保持身心澄淨呢?
「姜零染!」燕柒錯著後槽牙,一字一頓飽含警告的叫著她的名字。
姜零染沒有拔虎鬚的愛好,點到為止,看他著怒,立刻告罪。
她的乖順告罪像是一隻手掌,溫柔的撫在了炸了毛的燕柒的腦袋上,怒氣頓消。
廊下一聲輕喚:「姑娘。」
姜零染揚聲問道:「何事?」
廂竹道:「文叔來了。」
若無緊急之事,文叔是不會在這個時辰來找她的!姜零染皺了皺眉,聽到文叔的聲音傳來:「姑娘,平肅侯府的馬車在莊子外,他說要見您。」
姜零染側目看了眼角落裡的更漏,此刻距離他們在天星山分開已經近三個時辰,這孟致沛莫非沒回去?
燕柒看她要起身,抬手就按在了她胳膊上,沉聲道:「做什麼去!」
好巧不巧,按的正是右胳膊。
他一按,她一起身,扯動了右肩的傷,姜零染疼的嘶了聲。
燕柒驚慌道:「怎麼了?」
語氣又急又重。
文叔習武,耳力比尋常人要靈敏許多,姜零染唯恐被他聽到,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燕柒的嘴。
柔軟的掌心貼在嘴唇上,二人都是怔住了。
姜零染率先回神,立刻收回了手,忐忑告罪道:「公子贖罪。」
燕柒臉皮滾燙,頗為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抬眼快速的瞥她一眼,虛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佯作鎮定站起身,左右看了眼,往內間走去。
姜零染想叫住他,可也唯有內間能藏藏人。
文叔皺眉看向廂竹:「姑娘在做什麼?你怎麼在外面候著?」
廂竹被文叔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的舌頭打結,說辭還沒想出來,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門內姜零染披著斗篷,頭髮鬆散挽在腦後,面上帶著倦意,掩嘴打了個哈欠。
文叔不著痕跡的將房內看了一遍,微皺的眉頭舒散開來,垂首道:「打擾姑娘休息了。」
「無礙。」姜零染攏了攏斗篷,道:「你去告訴他,我沒空見他。」說著頓了頓,想到什麼又道:「他若敢耍橫,您不必手下留情!」
文叔點頭應是,轉身去了。
內室里,燕柒站在窗下,聽到姜零染的話,臉上帶了些笑。
忽而看到了桌上的藥瓶,他皺了皺眉,拿起看了看,又聞了聞,發現是金瘡藥。
想起木捷中說馬車內有血跡,再想到她剛剛吃痛的模樣,燕柒就明白了。
姜零染目送著文叔出了院子,折身回來,看到窗下椅子上坐著的人,道:「雪已停了,公子快些離開吧。」
燕柒晃了晃手裡的藥瓶,問她:「你受傷了?」
姜零染當他是日常寒暄一問,隨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