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假面(第1/3 页)
() 燕辜帶著木讓等在燕柒府里。
等了許久,才看燕柒回來,眉峰冷沉,蘊著煞氣。
只淡淡掃了個眼風,便讓木讓體會了墜入冰湖的滋味兒。
燕辜何其了解燕柒,看他這般便知是真的動怒了,忙沖木讓使了個眼色。
木讓「哇」的嚎了一嗓子就跪在了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不該耍酒瘋。
燕柒目光睥睨的看了眼地上的人,鼻孔里發出一聲輕哼,徑直走到茶桌旁,拎起茶壺又走到木讓身前,手臂一揚,茶壺裡的茶水順著木讓的頭澆了滿臉滿身。
木讓哭嚎的聲音一止,感受著猶如小溪的茶水從臉上順著脖頸而下,浸濕衣衫。
這充滿侮辱的一幕看的燕辜肩背瞬間緊繃,下頜的稜角更加分明,原本閒適搭在扶手上的手掌慢慢握成了拳。
燕柒一邊澆一邊道:「醉了,就好好醒醒酒。」
茶水澆完了,燕柒伸手將茶壺遞出去。
百香忙接了,退至一側。
燕柒撣了撣衣袖上濺上的茶珠,漫不經心道:「看在四哥的面子上,我饒你這一次。以後再敢犯,我卸你一條腿,餵狗!」
大理石的地面冰涼,茶水冰涼,這說出的話更是像冰刀子刮骨剔肉一般。
木讓幾不可見的打了個寒顫,磕磕絆絆的點頭道:「再再不敢了,多謝柒公子饒命。」
燕柒看到木讓,忽然想到木讓名下的黑賭l坊。
那賭l坊明面的掌柜並不是木讓,而是一個平頭百姓。
試想在京城這地界,敢開黑賭l坊,還敢關押動用私刑,這樣的事情一個平頭百姓怎敢沾?
他唯恐文叔是得罪了什麼人,特意讓人細查了,才知是木讓。
當時只認為是小孩子走了歧途,想著告訴燕辜,交由他教導就行了。
救出文叔後,他便沒在關注。
如今想來,木讓這麼一顆爛菜,背後若無人撐腰,豈敢在天子腳下這般行事?
想到受蒙蔽欺騙的這些年,燕柒忍不住的一陣眩暈。
看來,他的四哥,他了解的確實太少了!
燕辜看燕柒眸光明滅不定,煞氣不減反增,唯恐他真咽不下這口氣,當場卸了木讓的一條腿,心下一凜,低喝道:「饒你一命,還不快滾!」
木讓早就想滾了,可燕柒不發話,他縱是惶懼的跪不住,也是沒敢動彈。
眼下得了燕辜的話,忙不迭的點頭應是,手腳並用的爬起身,跌撞著出了廳。
燕柒收回了視線,在主位上落了座。
燕辜看著身旁的空椅,眉頭微皺,往日燕柒都是在他身旁落座,方顯親昵。
今日怎麼坐在了彰顯主人身份的主位上呢?
莫非是因木讓的事情遷怒了他?
這般一想,不免在心裡把木讓罵了個狗血淋頭,若真是得了手,狠狠的在女人方面扇了燕柒的臉也算他能耐。
現在倒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百香給燕柒倒了杯茶。他端著抿了一口,皺眉道:「什麼茶?味道這麼怪?」
百香道:「泡的金銀花和菊花,去火的。」
燕柒沒說話,目露嫌棄的看了眼茶湯,灌藥似的又喝了一口,勉強咽下,卻把茶盞擱下,推得遠遠的。
百香看他這般,忙又去換他愛喝的太平猴魁。
燕辜面上歉疚,溫聲道:「子安,你消消氣,別為這混帳東西氣壞了身子。」
燕柒聞言看向他。
自他進了這廳,便一直在避開燕辜的視線。
這會兒四目相對,依舊是他所熟知的溫和敦厚,他看了這麼多年,眼下卻忽然覺得陌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