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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久很久,但不曾忘记过来自你的温暖。一切搭救过、帮助过、理解过、关心过、同情过、在意过“那个小学生”的人,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们。笔至此处,那一份份遥远的和切近的温暖一齐在我的躯体里融化开来,我的双眼发潮了。我会用力在此打开心扉,让大家进来坐坐。我会努力不再怕什么,将事情心情说得自然。也相信我将在这里留下的话均属轻声细语,绝不会吵坏大家。
一个毛玻璃世界(1)
八十年代末,一阵风吹破了我,一个脆弱的小水泡,于是,我与时代的留学大潮融会了。我告别了梦一般的家园,去闯一个梦一般的世界。如今,梦一般的人生变迁已留在了我的生命里。
无法相信,实在无法相信,在东瀛路上我已送走了十个春夏秋冬。是跑过来的?是走过来的还是爬过来的?反正是过来了。十年,整整十年的光景,并不能使我统摄岛国的模样,至今,在我眼里,依然有一面巨大的毛玻璃遮着它的面孔。但是透过这面毛玻璃,我毕竟还是捕捉到了它的些许影子,领略到了它的几分神韵。
笑与哭的过错
我自幼爱笑,为一点小事能笑出眼泪。每当我想讲个笑话时,从来都是刚开个头就笑得直不起腰,喘不上气,谁也没法听我说完过一个笑话。虽然经历了疾风迅雨的洗礼,我却依然收不住笑,在书桌上的小镜子里,我曾看见带着微笑的两行泪。
丈夫说我这种时候最可爱:晚上闹别扭时还眼泪汪汪,第二天一早便会一本正经地问:“昨晚我们是为什么事儿吵架的?”然后咯咯乐个没完。我的记忆似乎有舍弃眼泪而存储欢笑的天性。大概,在娘胎里我就已经会笑了。
就这样,我把这笑带到了日本。虽然我面对着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艰难的开端,但我年轻,还不懂得害怕;我忙碌,还没来得及烦恼。
努力,不懈的努力之末,我考取了东京大学大学院,迈进了日本学界的最高殿堂。踏上日本岛以来,我第一次有了新鲜的欢笑,而不是惯性的笑。我急不可待地走进大学院办公室,我有些激动地呼唤办公小姐,我兴高采烈地办入学手续,我喜在心头,乐在眉梢,我笑啊笑。
不料,接待我的小姐眉头紧皱,悄悄地把我叫出办公室,两眼直直地望着我,认认真真地说:“你和我讲话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在笑?你不知道这样很失礼吗?”
我平生第一次知道,笑是可能伤害别人的。
我一直以为一张带着笑的容颜,一颗带着笑的心灵是可以和整个人类、大自然乃至无限的宇宙圆融的,是我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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