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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上身孕,结果更糟,而菱歌还小产了,气血双亏,要活不易。”
“公子会让她活着的。”她忽而道,肩稍轻动,却未抬头,软润的嘴角一直翘翘的,仿佛心里带喜,再难、再严酷的困局都成风花雪且。
没听到男人驳斥她的言语,这亦在她预料当中,要小姐活,唯樊香实死。
她会死吧?毕竟,他们要的是她的心头血。
喉儿微燥,她咽了咽,悄悄深吸口气,道:“公子,封无涯那晚说,阿实是个『药器』,拿来养药用的,他还说,那药就养在我心头……”略顿,她慢吞吞扬睫,有点小苦恼般瞅着,他苦笑。“公子……那几只小鹿是否受我拖累了?其实我身强体壮,根本不需鹿血补身,之所以饮那些鹿血,是为了滋养当年那方『血鹿胎』凝在我心头的那一点点宝血……”
陆芳远五官沉静,气息亦静。
樊香实知他默认了,晃晃脑袋瓜又是笑。
“你该早些告知我的,公子什么都不说,害阿实每个月喝那鹿血喝得两眼汪汪,心不甘情不愿。要是知心头养着那么宝贝的东西,我会练气练得更认真些,把心头血养得漂亮又饱满。”
“你不怨我?”他忽问,语气持平。
她眸珠思索般溜转了圈,唇上的软弧淡淡。
“怨啊。怎不怨呢?既怨又恨,恨得牙痒痒,唔……按理说,似乎应该要有这样的感觉才是,可嘴上这么说,也这么告诉自己,真要身体力行,又有点儿不知该怎么怨、该如何恨……唉唉,怎么办?我连这事都做不好,真头疼。”说着,她举起小拳头敲了敲额角,仿佛极是苦随。
突然间,像似她手劲太重,她一声呼疼,揉着额头,眼泪便跟着涌出。
泪水越掉越多,擦都来不及擦。
她都拚命要自己别哭了,但依旧哭得像个丝毫不能忍痛的三岁小娃。
“我……呜呜……我没有怕……我才不是怕……心头血就心头血,小姐需要这味子救命药引,那就来取啊!我不怕,该还的我一定还清……那年那这雪崩……呜,反正早该命绝了,这条命到底是检回来的,我、我多活好些年呢,有啥好不甘心……可是……可是公子很坏啊……真的很坏、很坏、很坏……你怎么可以这样?大坏蛋……大坏蛋——呜呜……”下一瞬,她被拉进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微颤的身子被牢牢抱住。
她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揪紧青衫,一直往他胸前淌泪。
抱住她的人就如以往那样轻抚她的背、她的发,很疼很疼她似的。
他用下颚温柔地摩挲她发顶,好闻的气息包围她,然后有无数轻吻落下,怜爱般落在她湿漉漉的腮畔和红通通的耳际。
他俯下头,侧脸吮住她的小嘴。
她到底抵杭不了他的男色,呜呜咽咽,还是让他的舌钻了空,在她檀口中肆虐,将她彻彻底底吻了个遍。
咄!
蓦地一响,干净利落,微震耳鼓。
于是,她左胸剧痛!
那痛来得太突然,直直狠扎进去!
她惊骇瞠眸,齿关不禁一咬,死死咬着他下唇,口中立时尝到血气。
他的脸离她好近、好近,长目幽深,一瞬也不瞬地凝住她。
她搜寻他面庞五官,什么也看不出,只有墨羽般的长睫微微颤着,只有两丸千年古井般的眼仁映照出她苦笑模样。
她松了齿,放开他的唇,眸光缓缓往下挪移,就见左胸上刺入一根钢针。
她认得那根娃儿小指般粗细的钢针,那是他黏身藏于袖内的兵器,比刀利落,比剑灵动,那年在厚厚雪层底下,他曾用那根钢针救过他们俩。
所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这样很好……有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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