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阿房宫赋10(第4/6 页)
他们隔着数代君主,而该骂的该怨的,当时后世的人怕是都替他骂尽了、怨尽了,剩下的便是浓重的舆图换稿、国破家亡的悲哀,和着这些戏文词句一道浩荡而来,直直地戳到他的心上。
如此痛切!
朱元璋嘴唇颤抖,深吸一口气,倒是念起了先前《桃花扇》的题旨:“知三百年之基业,隳于何人,败于何事,消于何年,歇于何地你们说,咱大明的基业是败在那里?”
这声问语气平平,可众人都知道朱元璋的性子,哪里敢说话?但君王有问,不说话又不得行,眼见着自家父皇的脸色有转沉的趋势,朱棣咬咬牙
,谨慎道:
“似戏文中所说,权奸误国,君王只知逸乐,君不君臣不臣,外又有强敌环伺,大明时局,危如累卵。”
说到最后朱棣的声音也添了沉重,看别人的戏是落得开心,一朝自己成了戏中人,才知道那种惊怒与悲愤。朱棣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能出现在后世,他就把这群君不君臣不臣的玩意儿全砍了。
祸国殃民!
朱标神情凝重地接过话头:“阉宦势大,朝中必有失节之人趋炎附势,朋聚其后形成奸党,阮大铖不为阉宦,即为朝官败类;阉党得势,更有清流士人不耻,久之又成一派,朝堂之上便是势同水火,如此则成党争之势。”
朱标学的向来是帝王策,对前代国史如数家珍,此时迅速便提炼出了关键。
他说得再明白不过,朱权咋咋舌,语气顿时弱了几分:“宦官、党争,这岂不是步了唐朝的后尘?”
“哼!”朱元璋冷笑:“岂止是唐?党锢之祸东汉没教训吗?宋朝没有党争吗?蒙元入侵的灾祸不就在前朝吗?以史为鉴都鉴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冷脸越骂越气,骂到最后眼光如刀子似的往朱棣身上飞,后者被看得莫名:父皇您看我做什么?
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朱元璋把眼睛一瞪,对着毫无所觉的儿子脸更黑了:“你还委屈上了,看看你的好儿孙都做了什么混账事儿!”
朱棣:?
“父皇,儿臣可也是您的儿子。”
言下之意是一比写不出两个朱字,您可别把自个儿骂进去了。
朱元璋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敢顶嘴?朕教你重用宦官了?”
“儿臣也没任用宦官啊!”朱棣分辨道。
“那你说放权宦官的口子是谁开的?你前些日子还向朕举荐三保!”
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朱棣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三保出海好像还是您首肯的吧!
朱棣深深地觉得自家父皇是被气糊涂了,他怎么可能给宦官放权?
两人大眼瞪小眼,俨然就是要论辩的架势,朱标见状忙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二人的视线隔开,转移话题道:
“弘光荒唐,那崇祯末了倒是不曾辱国,先前提的君王死社稷,说的便是这孩子吧!”
说到最后不由得带上几分叹息,朱元璋一听也是默然,他还记得楚棠说起“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赞扬,面色稍缓,喟然道:“以身殉国,确有几分血性,到头没有丢咱老朱家的脸。”
提到崇祯,一众人的心都沉重起来,又是怒他不能守住祖宗基业,又是悲他以身殉国。
朱棣早已忘了刚刚受的无名气,沉吟道:“李自成攻入北平,皇室南渡,南明对阵的又是清兵,所以大明是崩于内乱,再亡于异族?”
朱元璋也想到这个关节,脸色愈发冷了:“内忧外患毕至,诸臣处处有私,朝堂尚且如此,地方会是何等光景?又一场天下大乱。”
朱元璋半是恼怒半是惶然,他自己是从元末乱世里一路拼出来的,定鼎之后也有日月重开大汉天的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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