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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麥可爵士說：&ldo;我收到很多我愛爾蘭朋友的來信，他們根本不贊成這個想法，認為人類壓根兒不想離開地球。我怎麼對他們說?&rdo;

&ldo;讓他們回顧一下歷史，&rdo;馬修斯回答，&ldo;告訴他們，人類就是探險者，別忘了從前愛爾蘭也是被某個人發現的!&rdo;他看了德克一眼，好像在告訴德克說：&ldo;差不多了!&rdo;

&ldo;麥可爵士，假設現在是五百年前，我是克里斯多福?哥倫布。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非要穿過大西洋向西航行，我會儘量把我的理由說給你聽。我不能確定這些觀點是否能夠令你滿意，也許你對開闢一條通往印度的新航線並不特別感興趣。但這就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都想像不出這次航行對世界到底會有多大的意義。麥可爵士，告訴你的朋友們，想一想如果美洲沒有被發現，愛爾蘭會是怎樣不同的情景。月球是一個比南北美洲加起來還要大的地方，而且它還只是我們要到達的第一個也是最小的星球。&rdo;

當他們和麥可爵士告別時，偌大的接待廳里幾乎沒有人了。他們握手告別時，這位爵士看起來還是有些迷茫。

&ldo;我希望這能暫時解決愛爾蘭選民的問題。&rdo;他們出了大樓，走在維多利亞塔的陰影中時，馬修斯說，&ldo;你怎麼看這個老小孩?&rdo;

&ldo;他看上去是一個令人肅然起敬的人物。我想他差不多會把你的想法向他的選民解釋。&rdo;

&ldo;是啊，&rdo;馬修斯回答，&ldo;那一定很有趣。&rdo;

他們向前走了幾步，穿過正門，向大橋走去。馬修斯突然問：&ldo;你個人對這件事究竟怎麼看?&rdo;

德克沒有正面回答。

&ldo;我想我認同你的觀點‐‐在邏輯上。&rdo;他說，&ldo;但不知為什麼，我從你的行為中感覺不到這些。晚一點兒，也許，我會‐‐我也說不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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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

他看著他周圍的這座大都市，涌動著生命與各種各樣的社會活動。它就像山脈一樣，是不老的，永恆的：不論未來會是什麼樣，這是絕對不會停止的。馬修斯還是對的，所有人中只有他意識到了。社會不會靜止不動。就是他腳下的這片土地，猛獁象也曾經穿過河邊的灌木叢上面走過。他們，而不是那些從洞裡向外看的類人猿，曾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但是類人猿的時代最後還是到來了，在他機體的威力面前，森林和沼澤讓路了。德克現在知道了，故事不過剛剛開始。就在此時，在遙遠的各種各樣奇妙的太陽下的世界中，時間和各自的上帝們正在為人類準備建城市的地方。

羅伯特?德溫特爵士，文學碩士，皇家學會會員，星際航行中心主任，看上去是一個很粗野的人，他總是讓人想起晚年的溫斯頓?邱吉爾。他對菸斗的迷戀在某種程度上破壞了這種相似，據說，他有兩種菸斗‐‐&ldo;平時型&rdo;和&ldo;緊急情況型&rdo;。&ldo;緊急情況型&rdo;總是裝得滿滿的，以便在不受歡迎的來訪者到來時，可以馬上拿來用。大家都說用於這個目的的秘密配方是含有大量的用硫處理過的茶葉。

羅伯特爵士的個性如此張揚，以至於產生了很多關於他的流言蜚語。他的助手們就編了不少故事，他們一定在這位頂頭上司面前領受過下地獄的滋味‐‐並且經常這樣，因為他對自己語言詞彙的控制絕不像一個前皇家天文學家應有的那樣。他對別人和財富毫不在意，他給一些出名的但卻沒什麼智慧的質詢者的報告簡直就是歷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