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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月坐在沙發上,從第一章開始看。可是剛看了幾段,她就皺起了眉頭,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國人的細緻。僅一個男人出門去一家便當店買飯,就要動用那麼多的文字描述他的行程!從他一出家門,幾點幾分,所見所聞,怎麼走的,在哪條路上走了多少米,左拐右拐,往東往西,一路上都看到了什麼。停放的自行車,車子的顏色;藍色的小屋,小屋的大小和高矮;一個正在刷牙的男人,他的動作、年齡、相貌;牽著三隻狗散步的老婦,狗的品種,項圈的顏色……好像是在主人公的腦袋上安裝了一個攝像頭,吃喝拉撒一覽無餘盡在其中!如果是個猥瑣的讀者肯定會想,為什麼不從他起床之後上廁所怎麼寬衣解帶怎麼細水長流開始講起呢?伍月有些無奈,不過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一路的日常瑣事,一路的家長里短,店員怎麼跟他打招呼,食客都在議論些什麼……靠,最能考驗讀者耐心的小說,非日本作家的流水帳莫屬!又耐著性子看了十分鐘,終於看到了一點&ldo;突發狀況&rdo;:前夫百般糾纏女店主然後口出惡言揚長而去,店主的小女兒從後面衝過來一悶棍把自己的父親打倒在地。就這麼簡單?沒有預謀?沒有曲折離奇的行兇過程?沒有不為人知的背後隱情?
伍月實在看不下去了,不,不單純是因為開篇的冗長乏味,她知道廣受推崇的好書後面一定有玄妙的精彩內容,只要你能靜下心來往下看。不,不是小說不好看,而是自己此時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有什麼事情一直在干擾著自己。是什麼事情呢?伍月乾脆將書往沙發上一丟,自己則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玻璃上的字跡經過一點的時間已經自行消失了。可是還有什麼在伍月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那是什麼?
是矢澤。
矢澤?他不只是一個自己想像出來的人嗎?怎麼會對他如此念念不忘?
他真的只是自己的想像嗎?那些山村里夢幻般的日子難道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沒有什麼能證明那不是夢。kyle還有一顆玻璃上的心作為女兒存在的證據,可是矢澤,沒有留下什麼能證明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註:kyle ,朱迪•福斯特在電影《空中危機》中飾演的角色。電影講的是一位婦女帶著她的小女兒和死去丈夫的棺材乘飛機,結果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的女兒不見了。她到處尋找,驚動了飛機上所有的人。機長詢問了乘務員,後者證明根本沒有一個那樣的女孩登記上機。她的女兒和丈夫都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想像。那個婦女被戴上手銬由一名乘警看守著坐在座位上。這時她無意中看到了機窗玻璃上一顆心,那是飛機起飛前她女兒親自畫上去的。後來她與那名乘警鬥智鬥勇,直到最後兩人單獨留在機艙里決一死戰。原來那名乘警是個不法分子,他利用婦女丈夫的棺材攜帶炸彈,並與負責登記的乘務員串通,綁架了婦女的孩子,因為孩子的母親是這架飛機的設計師。他們企圖劫機。電影的最後一幕是,決戰後那位婦女從飛機上走了下來,先前下機的所有乘客都在看著她,驚奇地議論著她懷裡抱著的是什麼。那是她的女兒。)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美好的東西最終卻只是一場夢,而所有我們但願它只是一場噩夢的經歷卻永遠不會醒來?如果母親的離開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出現在面前的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和真實的活生生的矢澤,那該有多好!為什麼一切總是要反過來?
矢澤,你為什麼要闖進我的夢裡?
一夜無眠。
第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電話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伍月覺得累得要死。
真是諷刺!如果睡覺也能累死人的話,不睡覺反而能活過來。
&ldo;必須給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