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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漂亮,我捨不得雲兒讓別人看,不要再哭了,都是我自私,我其實是氣我自己。」二郎不停說著,又將雲安重新抱回了榻上,小丫頭漸漸發泄完了,抽泣著卻又反問他:
「那你,會不要我嗎?」
二郎的心已隨雲安的淚化為了一片繾綣悱惻,便再看她香蘭含露地怯怯追問,只覺胸臆悶痛,一股熱氣自四經八脈聚湧上來。他沒有回答,扶持雲安兩肩,俯下了一重陰影。
雲安不知二郎要做什麼,但一顆心已替她感知,跳得越來越快,快得她只好閉上了雙眼。很快,咸澀的淚水暈開了唇瓣,不止是她的唇瓣,還有,二郎的。
「雲兒,身上都好了?」良晌,二郎冰涼的唇瓣脫離開來,又貼在雲安耳畔送去燕語。
雲安明白這話的含義,心緒卻反而寧靜下來,兩手再次抬起,緩緩地移向二郎腰間:「早就好了。」
「那我們,做真正的夫妻,願不願意?」
雲安從初夜起便不曾迴避過這件事,只是等得太久,卻竟來得這樣突然。不過,這於夫妻之間,終究是一件好事。
「願意。」
長夜已殘,良宵方至。
遠處的峰巒繞出大片飛雲,薄寒的細風輕輕吹弄著庭院的花木,似含煙又帶露,打濕了水亭下的六曲玉闌。天際泛起微弱的蒼色,想要催開這靜謐的清宵,卻不懂,啼紅報曉又豈是人間至樂。
……
人境院長久侍奉的婢僕都知道,每日最晚不過卯正兩刻,二公子就會穿戴齊整地走出寢房。可正月十七這一天,直至過午都不見寢房裡有動靜,就連清楚昨夜之事的素戴也想不到是何緣故。
然而,寢房內室的層層羅帳中,夫妻二人卻並非尚在夢鄉。雲安瞪眼鼓嘴地坐在榻首,身上裹緊了被子,鄭夢觀便是被瞪的,散發披衣,滿面陪笑,但想哄卻又張不開嘴。
如此對峙,已經將近半個時辰了。
「你趁人之危!」終於,雲安用一聲呵斥打破了僵局。
「雲,雲兒,你忘了?我問了你兩句,你都同意了啊!」對面的人一下驚慌起來,不由地向前挪近。
「我飲酒了,腦子不清楚,被你騙了!」雲安的聲音倒是越發抬高,只是越高也越虛。她昨夜並未爛醉,一切細節都記得清爽,這小丫頭不過是——害羞了。
鄭二郎觀人於微,只看雲安眼睫微顫,眼下泛紅,目光亦流露怯弱之色,便一下子明白了。「雲兒,別怕,我這一輩子都會守著你,護著你。」不顧雲安推拒扭動,二郎連人帶被都圈在了懷裡。
這個懷抱昨夜便有奇效,如今只更奇妙。雲安靜默下來,輕輕倚在了二郎肩頭:「我不知道,做夫妻,是這樣的感覺。」
二郎撫著雲安的後背,微微搖晃,無聲發笑:「身上可有不適?能不能起身?要我做些什麼?」
雲安將臉埋進二郎的頸窩:「抱抱我,然後去洗澡。」
二郎自然什麼都心甘情願,對雲安有著無盡的愛憐。
……
早在黃氏同意三郎婚事的當日,三郎便興沖沖地跑了一趟周府。周仁鈞正因侄女的執迷不悟而煩惱,猛聽了這樣的消息,竟卻不知該喜該憂。他也慮到鄭楚觀所想的幾處不妥,只是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去告訴侄女。
周燕閣被困在閨房多時,終日茶飯不思,油鹽不進,心中的誓願一點點消磨,自己也不知還能撐到幾時。可當叔父把鄭家三郎的意願帶到時,她的眼中卻閃過一道異色。
「三郎雖然不是我的學生,但也算我自小看到大,品性樣貌皆不委屈了你,你可願意?又如何想?」
這是連日來周仁鈞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與周女談話,她卻也珍惜,並未十分反抗,道:「三公子也是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