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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取消,雲安告病,黃氏不得不細想後路,也不得不在次日拿出一個態度。這一夜怕是難眠了。
「周燕閣有狠心,卻沒腦子,我倒高看她了。她哪裡是裴雲安的對手,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顧娘陪黃氏一同計較,看她雖惱恨,卻也不算十分生氣,忖度道:「夫人不是一直覺得三公子看不清家中形勢嗎?還以為除了長房,二哥是對他的真心的,這回恐怕就能明白些了。周燕閣雖愚蠢,也算無意做了件好事。」
這話深得黃氏之心,她笑了,拉過顧娘同坐,道:「是有好處,但也不能讓周燕閣一味放縱,害了三郎。此事明面上是三郎衝動誤會,一頓責備是少不了的。若再有類似的事,三郎豈不先背上個惡名了?那還如何在家中立足?就更不用說長遠的事了。」
顧娘點頭道:「咱們三公子的路還長,可周燕閣這個樣子,卻走不遠。她本來就不配進這個家門,那我們就推她一把,讓她快些把路走完。這個時候,夫人只需幫理不幫親,做得越端正越好。」
「我推一把,她自己還要跨兩步,如此省力氣的事,我還能不樂意?」黃氏抿唇淺笑,露出得意而狡猾的目光,「你現在就去把他們夫妻叫來,我要好好地教導教導。」
……
一場歡宴化塵埃,黃氏是一種心思,那頭正院裡的崔氏又是另一副心腸。雖說周燕閣與雲安不和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二人的爭鬥來得這麼快,又牽扯到了兄弟情分,卻與她先前所想的不一樣。她似乎不能安心地坐山觀虎鬥了。
「二郎那處如何了?雲安要不要緊?請了醫家怎麼說?」鄭楚觀一日在外頭,薄暮回家聽聞了大事,煩躁得坐也不想坐。
崔氏的心裡也沒著落,只如實道:「雲安是受了委屈,未必真病了,你這還看不出來?我讓人去瞧過,都歇下了。唉,三郎這孩子,素日看他不作聲,竟也會有這麼大的火氣!二郎天生溫和性子,也險些要動手。這兩個人如何是好呢?」
鄭楚觀當家做主,最看重的就是家中人心一齊。然而,要麼風平浪靜,其樂融融,要麼竟是兄弟鬩牆,同室操戈。其間落差也太大了些,大得讓他不敢輕易去平衡。就因為,做錯的是庶弟,不是親弟,而一旦處置失當,便則後患無窮。
「夫人啊,也許三郎的婚事才是根源。」沉吟半晌,鄭楚觀滿目憂色地講道,「如今燕閣不過是聽錯了話,疑心到自己身上,便引得三郎大動干戈。今後日子還長,難免還要相處,她若再心生敏感,豈不更難以收拾?」
「可這婚事是三郎自己來求的,雲夫人也點了頭。父母親不在了,我們再是當家人,也不過是做兄嫂的,哪裡能十分違拗他的心愿呢?若當初沒同意,三郎就能高興了?」
崔氏自然把自己原就想要撮合的嫌疑撇乾淨了,但這話是事實,也算個道理。鄭楚觀的為難不是什麼左右兩難,他是做什麼都難,怎麼做都難,目下就是難上加難了。
「這樣吧,雲夫人素來嫻靜知禮,明天你去問問她的意思,若能與她一起從中調和,三郎心中的芥蒂或能消除。」
這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鄭楚觀想來,覺得三弟好歹還有母親,有親娘一起來做主,或約束或勸解,都多一份公道。
……
夜已兩更,黃氏院中的西廳燈火通明。她仍在上席,下頭則站著三郎夫妻。與前兩次訓教三郎不同,她沒教夫妻二人跪下,亦不曾厲聲呵斥,只是不冷不熱地晾著他們。
三郎有些捱不住了,與周燕閣相視一眼,道:「阿娘究竟何意?若是嫌兒白天衝撞了二哥,那罰我一人便是,讓燕閣回房休息。」
周燕閣計策失算,反讓雲安牽制,雖蒙蔽得了三郎,在黃氏面前卻是不敢造次的。她自小看來,黃氏雖是鄭家的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