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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雖知內情,卻也不知韋令義因何不住在王府,只道:「那,你抽閒再去探望便是,與他敘敘舊。」
二郎似乎早有此意,亦必不會只甘於街頭的匆匆一晤,翻掌握住了雲安的手道:「雲兒,我帶你一起去!兩年前我被大哥催歸成婚,韋將軍是知道的,還問過我要娶誰家的女兒。」
「不!」這話觸及了雲安的底線,她猛地抽開手,身子也不覺往後挪了些,「你們敘舊,我在不便,我不想去。」
二郎一怔,又笑了:「你不用怕,韋將軍雖是武官,卻很謙和親善,就如周老師一般,都是我的師長。你在周老師面前,不就做得很好嗎?況且,我也在啊。」
雲安哪裡是怕,但心中幽恨卻只能表現得像是任誕放肆:「你的事我從不干預,我要怎麼做,也自有分寸,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二郎這才看出雲安的不妥,又想拉住她,卻見她迅速躺倒下去,用被子蒙住了全身,再不理人。
二郎的手懸在半空,許久倒也不曾強求。熄燈上榻,他另抱了一條棉被,只是仍側身望著裡頭的雲安,隔著被子拍撫她。
……
洛陽秋景多少風情,到了黃氏眼裡,都不如自家府中好看。她命顧娘在院中花圃前置了小案,案上放了一壺清酒,還有一盤紫蘿糕,看上去與送到人境院的紫蘿糕並無區別。
「奴婢許久沒見夫人如此悠閒的樣子了。」顧娘俯身倒酒,與黃氏相視一笑。
黃氏抿了口酒,另一隻手的食指輕彈案面,發出緩慢的篤篤聲,道:「近日倒不見周燕閣常來,你覺得她是學聰明了,要自己另想招數對付裴雲安?」
顧娘眼色不動,只思忖道:「夫人有意讓她送糕點,就是想讓她的非分之想發揮用處。她不是已經讓三公子瞧見過一次了嗎?也許,三公子警告了她,她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黃氏並不認同,卻也不在意,道:「我料到三郎的痴心,就算有什麼,也都會給她留幾分薄面,不會叫我們看出來。但,都不重要,她既敢進鄭家的門,敢做我的兒媳,我便不會容她輕易逃脫。」
「那是自然,她才有幾分頭腦,終究淺薄。」顧娘深知黃氏,從無阿春侍奉崔氏時的那般浮誇阿諛,說什麼便是能說準的,「裴雲安滯留城外一夜,他們尋人又鬧得滿城皆知,這是夫人的機會。」
黃氏忽然笑出了聲,帶著幾分涼薄尖刻:「一個女子,貞潔才是美德,何況又是這門第里的人?一個清白名聲,便是命。」
「那此事是我們來,還是再借周燕閣之手?」
「我們來,我們要好好地去說。」黃氏顯得端正而慷慨,仿佛要做的就是一件助人為樂的美事,「然後,她自然不會缺席。」
顧娘一笑:「奴婢明白。」
黃氏頷首,拈起一塊紫蘿糕送到口中,愜意道:「還是舊時味。」
……
雲安無事,二郎次日便照常上職去了。夫妻間再未多提韋令義,雲安便只當沒這回事,由二郎自己安排。
這日,鄭濡又來向雲安問韓簡之事,可雲安早把此事忘得一乾二淨,兩月來也根本沒有對二郎提過。鄭濡不高興了,賴在雲安身上要討說法,見素戴正給雲安梳頭,便將梳篦奪了去。
「二嫂不把濡兒放在心上,濡兒不讓你漂亮!」鄭濡撅著嘴歪在雲安肩上,兩手將梳篦捂在腹部,一副抗爭到底的架勢。
雲安瞥了眼這小賴皮,聳了聳肩拱她,笑道:「我難道就只有一把梳子嗎?」說著,便示意素戴往妝檯奩盒裡找去。
鄭濡不罷休,五官皺擰著,哼哼唧唧地撒嬌賭氣:「二嫂你變了,你不像從前那樣疼濡兒了!」
雲安也算習慣了鄭濡的纏人,但每見她變著法兒的任性,小臉粉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