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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敢!我一腔心思都在夫人身上,哪裡有空造這個謠?但夫人細想,昨日二郎迎親受了阻礙,都是在大街上,好多人圍著看,又不是秘密,傳到府里也不稀奇啊!」
崔氏喘著氣,臉色仍是漲紅,卻也緩緩聽了進去。她是聽了兒子的話,說是下人傳語,便一時侷促,沒往外頭去想。這時再聽阿春辯解,卻也不無道理。
「不論怎樣,你去辦,我不想再聽見這些話。」少時,崔氏平了惱怒,心裡另有計較,「這個家在我手裡一日,我擔一日的責,上下都要顧全,私下如何,明面上都不能教人挑理。」
阿春也鬆口了氣,抹了把額上急出的汗珠,應承道:「是,奴婢謹記。那丫頭再得意,也沒夫人的好命道,夫人寬寬心吧!」
事已至此,崔氏也不糾結了,就認這一回輸,又何愁沒有來日?只是,她還稍余疑心,這陣風言當真只有外因麼?
作者有話要說:
濡兒:吶,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
修吾:我一身正氣!
崔氏:兒子是親生的,兒子是親生的,親生的
第5章 藏心意
鄭夢觀的恩師周仁鈞家在城南第一街的永通里,離修文坊有些路程。因而,夢觀不到申時便告辭出來,要趕在晚食前回府。可才至門首上馬,正要揮鞭馳去之際,門內忽追出一個紫裙女子,一聲聲喚著他「二哥哥」。
鄭夢觀回頭一望,很快又躍下馬背,將馬鞭繞了幾圈背在身後,對那女子淺笑道:「燕閣,何事跑得這樣急?老師還有交代?」
女子稍歇了口氣,卻是搖頭,眼帘忽低忽起,顯得茫然猶疑,輾轉才道:「非要叔父有事,我就不能有事找二哥哥了?」
原來,這女子是周仁鈞的侄女,小字燕閣,因六歲上失了父母,無所依靠,被叔父接來撫養。她與鄭夢觀差了七八歲,又算是同門,便一直作師兄妹相待,爾來已有十年。
「那你直說便是。」鄭夢觀還是一笑,覺得周燕閣話中有話。
周女仍有些遲疑,兩手擰握身前,緩道:「二哥哥覺得開心麼?成婚好不好?新婦子的品貌如何?」
鄭夢觀被問住了,眼色一怔:「成婚自然是件大事。」
這話避重就輕,又輕描淡寫,明顯是掩飾。周燕閣察覺了這種不尋常,忽伸手拉住了鄭夢觀的手臂:「你別瞞我了,昨日你去親迎,我跟在人堆里都瞧見了。那位裴家女兒害你苦等,惹得旁人笑話,才一日就又生出許多流言,把你說成軟弱懼內……」
「這是什麼話?」鄭夢觀自是驚疑,斂去怔色打斷了周女,「燕閣,你是知書識禮的,不可輕信謠傳。」
「可我是親眼所見!」周燕閣脫口反駁,不服也不甘,似乎不僅僅是為眼前這人不平。
鄭夢觀不以為意,見她愈是固執,不過無奈搖頭:「我是當事之人,豈會不知真相?她是遠道而來,不服水土,病了幾日才致延誤,並非你看到的那樣。」
「哦,是嗎……」周燕閣神色淡去,略有窘迫,卻更多的是失望。那隻搭在鄭夢觀臂上的手頹然滑落,而這人竟一直沒察覺。
「回去吧,我也走了。」事情解釋清楚,也遲了一時,鄭夢觀不宜再留,說罷跨馬而去。
望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周燕閣泄了口氣:十年的情誼都不值他過問一句,為何要跟在親迎的人堆里。
……
鄭夢觀回到寢院時,天邊只餘一片殘照,橙紅漸紫,倒映在小池裡,隨著水波浮蕩暈散,像一幅斑斕的縐紗。他不覺停駐觀賞,卻驀然望見對岸的石台上趴著個人,一身寬大飄逸的白衣,青絲松松挽在頭頂,細長的手臂露了大半,伸在水面上撩撥。
這人正是他昨天娶回來的妻子,裴雲安。只